元滢滢凝神细看,发现是一只红眼兔子,偏偏它生的极胖,脸颊鼓起,瞧着就不太聪明。元滢滢鼓起脸颊,心想这副面具哪里适合她了,看起来蠢蠢的。

闹市人多,元滢滢模样出众,不时招惹少年郎君的故意“碰撞”。他们撞到元滢滢后,先是低声道歉,而后为了弥补便要带元滢滢去吃饭,或者送她归家。齐云深像驱赶苍蝇一般,把这些男子赶走,转身却看到元滢滢满脸懵懂无知的模样,不禁问道:“你不觉得他们招人厌烦吗?”

元滢滢摇头:“不会,我觉得”

她特意拉长声音。

“挺好玩的。他们会送我东西,你瞧,这是泥人,香袋,折扇,我都快拿不下了。”

齐云深一把接过来,正巧走到桥上,就把怀里的所有东西都抛到河里。元滢滢瞪圆了眼睛,正要质问齐云深。

齐云深拉着元滢滢的衣袖,带她来到首饰店,随意挑选。元滢滢挑了最沉最重的金镯子,得了齐云深一言难尽的神情。但齐云深终究没有多说,走出铺子后,他随口说道:“刚才扔的东西加起来,还不够买镯子上的一枚金铃铛。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他们也能拿得出手,就是因为有你这般蠢笨之人,他们才敢以小恩小惠哄骗姑娘。”

元滢滢听不太懂,但她刚才的愤怒已经烟消云散,毕竟她心疼的是被丢进水里的香袋折扇,对于其中附着的心意,元滢滢并不在意。在得知那些东西不值钱后,元滢滢就彻底把它们抛之脑后。

为了能安静逛灯会,齐云深买了一顶帷帽,白纱覆面,长及腰肢处,完全遮挡住元滢滢的容颜。再无男子迎上前来,说些粘腻的话语,齐云深同元滢滢也可安静地观赏花灯。

元滢滢吃了桂花糕,用了馄饨,又尝了汤圆,花生芝麻一样来了两个,甜的咸的吃了一个遍。她庆幸自己没有用晚膳,否则此刻腹部便要鼓起来了。

每走三五步,大大小小的摊子上便会摆放花灯,另外放置几个灯谜。其中最大的一个花灯摊,左右两旁架起绳子,密密麻麻地坠着灯谜,灯谜是用浅绿色花笺写的,远远望过去像是一片片叶子。绳子并非水平系着,而是由低到高,几根绳子的汇集处便是最高处,下端挂着一个竹编花篮,里面放着最大最难的灯谜,谁若是能答对,便能得到花灯会的灯王。

摊主正洋洋洒洒地介绍着灯王,元滢滢顺着他所说的方向望去,只见桌上摆着一盏花灯,与人身高等长,是用一盏一盏花灯拼接而成龙的形状,用丝线牵引。放这盏灯王,需要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人站灯头,一人站灯尾,另外一人站在中间,慢慢拉着丝线往水面放。丝线一拉一拽,龙灯就随之摆动。这灯王装饰的极其漂亮,很得元滢滢的欢心。她盯着灯王,眼睛一眨不眨。

齐云深对猜灯谜是信手拈来,他随意猜中了几道,赢得一堆花灯,就带着元滢滢离去。

元滢滢心不在焉,只惦记着异常华丽的灯王,她正要同齐云深讲,要他猜中灯谜,把灯王拿到手。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云深?”

元滢滢忙躲在齐云深身后。

朝华帝姬难以置信地看着齐云深,她身后是一众世家小姐,见状不免窃窃私语,心想朝华帝姬百般掩饰,将夫妻相处说的头头是道,可齐云深却在元宵佳节和其他女子相伴,这俨然让朝华帝姬成了笑话。

朝华帝姬身子发颤,原来齐云深口中的有约在身,是为了陪伴别的女子。

那女子带着面纱,手中捧着一堆花灯,定然是齐云深给她买的或者赢来的。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邀约却被拒绝的朝华帝姬心中怨恨。她胡乱猜测着,那女子是谁,徐莲心或者其他人?

朝华帝姬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掀开女子的面纱一看究竟,她当真想要瞧瞧,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