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未曾思索,就直接说想不出来办法,不欲理会元滢滢的念头太过明显。元滢滢本想要借此和齐云深拉近距离,没想到被拒绝的彻底,一时间冷了脸。她抿紧唇,不再纠缠齐云深,而是四处翻找有没有趁手的工具。元滢滢寻到一根被风刮断的树枝,形状细长笔直。她把树枝伸进水里,胡乱搅动。

朝华帝姬为了挽回颜面,澄清不是她棒打鸳鸯,她和齐云深乃是天赐姻缘,便将齐云深帮她捡手帕一事,命令说书先生渲染之后传播至大街小巷。元滢滢也听说过,就照葫芦画瓢。可她不动脑筋变通,手帕轻薄,漂浮在水面自然可以用竹竿勾回。而玉镯沉重,掉进水底看不见踪影,任凭元滢滢如何搅乱水面,都摸不到玉镯的半分影子。

元滢滢累的气喘吁吁,却连玉镯掉落之地在何处都没弄清楚。她气得跺脚,踮起脚尖往水里看去。

她身子前倾的模样,像是为了玉镯要不顾自己不通水性,贸然下水。齐云深虽然对元滢滢心有不满,但没有心思狠毒到眼睁睁地看着她落水。

“我帮你。”

元滢滢转身,看向齐云深,他的脸色阴沉,好似刚才说的不是“我帮你”,而是“我杀了你”。

齐云深轻轻一扯,就把元滢滢拽离了危险的水边。宫中多水池,其中豢养各色锦鲤鱼类,有时途径水边的主子起了兴致,太监们便会取来捕鱼兜,主子们指哪条,他就捞起来哪条。齐云深让元滢滢借来捕鱼兜,轻轻一舀,盛上来大片水草。如此反复几次,齐云深再提起捕鱼兜时,就听到元滢滢兴奋地喊道:“玉镯,捞上来了!”

齐云深看到躺在一堆翠色水草中的翡翠玉镯,色泽温和莹润。他用手帕裹着,免得脏了手。齐云深本想仔细擦拭一番,待擦掉了玉镯的脏污痕迹再交给元滢滢。但齐云深拿玉镯的手微微一怔,像是想到和元滢滢之间的纠葛,他不该体贴关怀,而应该冷脸相待。齐云深把玉镯连带手帕丢给元滢滢,让她自己擦拭干净。

元滢滢哪里注意到齐云深的心思,心中极其欢喜,连忙把玉镯擦拭一番,套在手腕。她肌肤极白,在碧绿色的映衬下越发白的惊人。

齐云深一眼就看出玉镯价值不菲,非是元滢滢能够轻易得到,他询问出口,元滢滢随意搪塞道:“是我祖辈传下来的。怎么,我是奴才,难道我的祖父祖母,再往上数的祖宗都得是奴才不成,就不能有几个身份显贵的,得了这玉镯传给我?”

元滢滢所言有道理,直说的齐云深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