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滢看着他浑身上下,没有缺胳膊少腿,顿时感到庆幸。

杨湛生冲着她张开手臂:“滢滢,来抱抱我。”

元滢滢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杨湛生闻着她发丝的气息,将吻落在她的额头,多月的思念喷薄而出,让杨湛生牢牢地攥紧元滢滢的手腕,一刻都不愿意松开。元滢滢一句话都没有问,杨湛生却始终在说着。他说,战打赢了,他再不必离开元滢滢身旁,而申城马上就会重建,不出半年就会恢复到往日的繁华景象。

他吻着元滢滢柔软的耳朵,轻声问她:“有没有想我?”

元滢滢摇头,但见状,杨湛生反而笑了,他才不相信元滢滢一点都没有想他。

元滢滢摸着杨湛生额头的纱布,问他疼不疼。

杨湛生本想着卖惨惹元滢滢心疼自己,只是他看到元滢滢担忧的神色,便转了话风:“早就不疼了。”

杨湛生心想,元滢滢留在地窖里几个月,猛然走出来宛如惊弓之鸟,万一被他吓着了可不好,自己还是如实说,至于讨元滢滢心疼的机会,以后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

纤细的腰肢被收拢,杨湛生揽着她的腰往督军府的方向走去。路边的报童格外敬业,日子一太平立马在街上兜售报纸。

他扬起声音喊到:“尽秋为战争得胜新做赞歌”

闻言,元滢滢要了一份报纸,等到读完了尽秋的诗,她才后知后觉的觉出不对劲。元滢滢偷偷觑着杨湛生的脸色,只见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元滢滢心中充满了“完了”两个字,她在杨湛生面前冒充过尽秋,之后两人独处也没有说出过实情。但如今已经是隐瞒不了,毕竟尽秋在战争期间仍旧在不停写诗,这明显是守在地窖中的元滢滢所做不到的。

元滢滢吞吞吐吐地说着真相:“其实,我不是尽秋,程先生才是的……”

腰肢被收的更紧了,元滢滢的脸贴在杨湛生的胸膛,能够听到他闷声的笑。

“哦,这个我早就知道。”

元滢滢顿时睁大眼睛,质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明明我伪装的很好,一点破绽都没有。”

杨湛生避开她的视线:“字迹,写作风格都不一样,很轻易就能看出来。”

而且,虽然杨湛生不懂诗,但他能看出诗作的高低优劣。元滢滢的诗歌明显和尽秋的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当然,对杨湛生而言,尽秋的诗再好,他也不会主动买上一份报纸来看。而元滢滢的诗歌再平庸,杨湛生也会仔细收好,一字一句地细读。

元滢滢本来因为自己欺骗了杨湛生感到心虚,听说杨湛生早就识破真相,其中原因还是因为她和尽秋作品之间的差距,心虚顿时转化为了怒火。她眼睛滚圆,瞪着杨湛生,质问着这些时间他可曾写了诗,毕竟元滢滢在他临走前就提醒过,等到杨湛生平安回来,她要检查的。

元滢滢信心满满,因为她清楚杨湛生不喜欢写诗,打仗又很忙碌,他肯定没有时间写。如果真是如此,元滢滢就有充足的理由狠狠批评他一顿。

但杨湛生却点头:“我写了啊。”

柔白的脸颊浮现出狐疑,元滢滢显然并不相信。为了避免回到督军府后,杨湛生让其他人帮忙写诗充当他自己写的,元滢滢当场就要听。

杨湛生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现在,就在这里?”

“当然,你快点念出来。”

杨湛生拗不过她,只得小声念了起来:“天黑了,天亮了,每天都是重复……”

元滢滢毫不留情地嗔他:“都是一些大白话,丝毫浪漫都没有。”

杨湛生捧着她的脸,继续念道:“听我念完再批评,滢滢老师。”

见元滢滢不情不愿地掉头,杨湛生继续道。

“……黑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