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丢在桌面,封面赫然写着诗经两字,哪里是什么话本子。宗以成凝神想着,看来他讲故事的能力不错,但愿元滢滢能听得进去,就此远离了桓瑄,也不枉费他编造富贵公子和平民女子之间的兰因絮果,耗费了他许多精神。
“李小姐要见公子。”
宗以成含笑的唇间顿时垂落,他拢眉拒绝见李文珠。侍卫却道,李文珠有要紧事情告诉宗以成,事关元滢滢的。
宗以成神色微顿,开口唤李文珠进来。
李文珠双眸中含着委屈,她按照门客的吩咐,要说服元滢滢帮他们,却无意间看到了宗以成对元滢滢展颜轻笑的模样。李文珠是见过宗以成对桓冉笑的,笑容中带着浓烈的宠溺,当时李文珠见了,只觉得桓冉好命,能有人待她如珠似宝。
只是,李文珠看到了宗以成对元滢滢笑,心中却满是恐慌。凭借女子的直觉,李文珠觉得,比起对待桓冉,宗以成对元滢滢情意更为真切。
“你为何要帮元滢滢,可是因为她是随席玉的妻子,你为了桓冉才如此吗?”
宗以成蹙眉,冷声道:“李小姐,这是我的私事,同你无关。”
李文珠面色涨红,将心中的猜测脱口而出:“不,你不是为了桓冉。你怜悯她,疼惜她。宗公子,你对她可有情意在?”
宗以成的神情越发不耐。
面对男女情意,女子的直觉便变得无比精准。李文珠身子轻晃,她勉强可以接受桓冉作为她的对手,毕竟桓冉身份尊贵。可一个寡妇,怎么配得上宗以成?
宗以成看她这幅神思不属的模样,想着李文珠所说的要紧事情,大概是要见到他而随口扯出的谎话罢。宗以成正欲开口,要侍卫带李文珠离开。
“你可知道,元滢滢水性杨花,背地里和男子暗通款曲!”
宗以成冷了脸色:“毁人清白名誉的事情,你难道要做第二次?”
先是要毁了桓冉,如今又故技重施,污蔑元滢滢的名誉。元滢滢本就可怜,若是名声被毁,不知处境会变得何等艰难。
见他不信,李文珠便将门客探查出来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宗以成。
“……整整一夜,孤男寡女相处,江知府中了迷香,你觉得他们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额心抽痛,宗以成拢紧眉峰,他如何猜测不到会发生什么。李文珠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定然是元滢滢耐不住寂寞,主动寻上了江暮白。这般红杏出墙的女子,合该被人不齿,宗以成为保名声,也应该远离元滢滢。
宗以成抬眸,他目光似凝结着冰霜,直叫李文珠看了心惊。
“这种话,你还同谁说过?”
李文珠摇头,她准备拿这件事拿捏江暮白,解救李大人,怎么会到处宣扬。
宗以成看她神色不似说谎,便压制住了心中生出的戾气,出言警告道:“之前不曾说过,以后也不要说了。”
他这番话,便是要包庇元滢滢和江暮白的事情。李文珠本以为宗以成得知两人的私情后,会厌恶元滢滢,可没有想到他会是这般反应。
宗以成眉眼发沉:“李小姐,我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李文珠怔在原地,她倾心的宗以成是翩翩佳公子,哪里是眼前这个狠厉之人。李文珠心中浮现出淡淡的悔恨,她不该来寻宗以成。但最终,宗以成没有让人强行把李文珠留下,而是让她离开了。
侍卫眼底闪过淡淡的不解,他的主子从来不是这样的好脾性。
宗以成和大理寺卿颇有交情,他送去一个箱笼。大理寺卿心中疑惑,不知宗以成无缘无故为何送东西给他。
他打开一看,目光微亮,只因为箱笼中摆放的都是李大人的罪证。除了蔡富商一事,李大人在其他事情上并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