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递完话,耳根脸颊瞬间热烫起?来,她想着,幸好没有光,不然她要羞死了。
“你?怎样我都喜欢。”
这句话带着七分哑,说罢燕临安摸了黑攀在人身上,寻了嘴吻过去,纠缠间两人呼吸逐渐加重,燕临安却停了动作,安抚般摸着她的?头。
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
“你?不想……吗?”
燕临安笑?她道:“你?都抖成什么样了,不急的?,留到洞房花烛夜吧。”
桑宁郑重回道:“我也想嫁你?,很早很早便想了。”
燕临安俯身吻向她的?发,温声道:“先睡吧,明日见。”
“明日见。”
夜风拂窗,月落梧桐枝,空气中?自有暗香浮动,日月轮转间,一夜往过。
*
晨间光最新鲜,可?再新鲜的?光也投射不到万蛊坊这等至阴之地。
经过了一日一夜的?滴漏,李砚修通身苍白,唇色更是没了任何血色,蝶衣在一旁看?着,想劝劝不动,想替替不了。
她愣怔间,看?到李砚修手中?紧握着一枚珍珠小簪,他昏睡时居然是笑?着的?。
她还从未见过他笑?,她觉得像公子这样的?人,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一直都是那个诸事淡然的?样子。
原来他也愿意为一人,宁死不负。
值得吗……
蝶衣怕他出事,从头到尾没合眼,时辰过后,赶紧为他处理了伤口,将人扶回了房间。
天光大亮,云影徘徊。
光线也终于投射到了李砚修的?房间,虽然只是隔着窗打了半束光在李砚修脸上,但是这也足够了。
他所住的?房间,是万蛊坊唯一一间白日里照得到日光的?地方。
待何人娶
日影灼灼, 汇合万物。陛下临下朝时点了燕临安的?名字,眼下他正在御书房静等,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李承换下朝服, 进门便瞅见燕临安可劲吃着东西。“燕将军好兴致,吃什么?呢。”
燕临安闻言即刻起身行礼, “回陛下, 是梨花蛋卷。”
“风前香软, 春在梨花。春日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这良辰美?景。”
李承坐在主位, 将?燕临安眼前的?碟子拿置身前, 咬了口, 点头道:“确实不错, 不过朕是来找你问罪的?。”
燕临安低了低头,自在地理了理领子, “陛下不会的?,您若是真想?追责的?话?, 便不会让我在御书房等候大驾。”
李承冷哼一声,手指敲了敲面前的?酒盏,“朕初登基时,降罪了老师一家百八十人口, 大义灭亲立了威信。可?你呢, 为了自己的?一番儿女情长竟然私自留下那孤女的?性命, 留她在,可?不是给朕的?性命也留下了威胁。”
“你这?是抗旨不遵。”
燕临安欠了身子, 没再抬头。
“臣, 确实存在抗旨不遵一行为。可?臣从?未藏过谋逆之?心, 桑宁也从?未对您动过杀心。不管您相信与否,桑丞相当初是被人构陷, 您也是被蒙蔽了双眼,归根究底,她真正的?仇人绝不是陛下。”
“那她要的?是什么?,家族平反,沉冤昭雪?”
“回陛下,正是。”
燕临安几步上前,将?密信递了过去,“这?是我同好友大理寺卿杭远数月查探到的?消息,刑部侍郎尹天同太尉陆学早有预谋,昔日尹尚书面上同桑相亲近,实际不过是为自己找了个替罪羊,陆太尉乃是他的?帮凶。”
“臣早前带人去梦幽堂打探过消息,您认为此地何如。”
李承脸上白了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