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她简单整理了整理衣衫和发髻,又?靠过来冲燕临安的额头敲了下,“你个傻子,我?得去想办法救你,必须去。”
收拾罢,她在桌前留了安抚字条,便离开了。
得亏这山距离这客栈不?算太远,她一路小跑,终于到了。
晨间新雨后,空气湿润,薄雾弥漫,若此时采摘药草的话效果最佳。
桑宁难以把握燕临安中了什么毒,可“见?神农”这药材大抵可治。
天空高悬,已露了鱼肚白,可山林众多的山中依旧暗黑一片,桑宁提了盏灯,辗转在一片又?一片的草丛,她的宽袖和长裙已被?雨水打?湿一片,冷得她微微发颤。
定睛之时,她望见?了远处一位同样?在采草药的白发爷爷。桑宁几步跨过去,想同人攀谈。
可他?看起来并?不?愿同她讲话,径自背了背篓就要离开,“老爷爷,您停一下,我?有事要问。”
她追得急,没看到地上?的几块碎石,脚下一个滑溜便摔倒在地,远处那老爷爷轻叹一声,没再逃,向着她返程。
“姑娘,可还好。”
“嗯。”桑宁点了点头,她利落地用手将错筋的脚归位,被?他?扶着站立起来。
“会医术?”
“略通一二而已。”
老者将背篓放置在一旁,同桑宁平坐在一块石头之上?。
“你,要问老朽什么。”
“我?想问您一味药材,见?神农。”
闻言他?捋了捋胡子,看向远方,“这药材,此山确有,可采它需要缘分,这药实属罕见?啊。”
“那先生可有?”
“有。”
“烦请先生赐药,您要什么尽管向我?开口,若能做到,小女子必当尽心尽力。”
他?怔了怔,打?量桑宁许久,忽地吐出一个字“你”。
“我??”桑宁吃惊。
老者摇了摇头,冲她和善一笑,“老夫,只求取得姑娘些?许精血便可。”
桑宁猛地将方才长大的嘴合上?,心里有了算计,她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但先生要白纸黑字定明白,精血取多少?,将用于何用,毕竟,我?心里的些?许,同先生心里的些?许,或许不?是?一个度量标准。”
老者又?揪了下胡子,朝桑宁点了点头,“你这丫头,果真是?从那尘世过来的,还怕我?坑你。”
桑宁回?道?:“尘世又?如何,您居深山有深山的活法,我?来自尘世,自有我?的活法。”
“彼此彼此喽。”
彼时天光大亮,林间好容易进了光,却又?起了浓雾,好在老人家记性好,走了这几十年,总不?至于回?不?了家。
“这便是?见?神农。”桑宁俯身仔细探查了一番,将这味药好好收回?了囊中。
她忽地抬眼,“好了,我?也该兑现我?的承诺,您来取吧。”
她撩开层层宽袖,得见?纤细白皙的手臂,他?起针时都不?由得赞叹一句。
“姑娘,实乃富贵之相。”
“得您寄福。”
一切完毕后,桑宁着急回?程,便着急下山,老者本来说要替她引路,被?她婉拒了。
“老先生在家里吧,多谢您的药,下山的路我?早记着了,有缘再见?。”
她往前行?着路,向后方挥了挥手,以作告别。
老者先是?蹙眉,后又?叹了口气,“不?好喽,不?好喽,被?人记着路可不?好喽。”
“不?过。”他?回?首看向取的那瓶血液,得意地大笑几声,令山林震颤。
“老夫沉浮数十年,可算有出头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