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砚修看向她染着斑驳血迹的手,没有黑紫化?,也没有神色恍惚,暗暗确认了心里的答案。
当时在山洞里救他的那?个小女孩,居然就?是桑宁。可她没了这段记忆,确切地说,她恐怕没了很多记忆。
他更?矛盾了。
血液里天生不被万蛊坊众毒草毒花所侵蚀的人,乃是最?合适做毒人母体?之人。
“你走吧,三日时间结束了,我送你回去?。”
“好。”
将人领下山,他把她的双手伤处及擦破的手臂一一上?了药。良久后盯着她的眼睛,道了声对不起。
“为何要道歉,你不欠我什么。”
“我还欠你好几声谢谢。”
桑宁揉了揉方才包扎架得酸软的手臂,回他道:“你不是说道谢生分嘛,哪怕真?的有也不必多说了,都没关系的。”
她忽然一个抬头,对上?对方黑曜石一般眸子,就?这般平静地望着她。
“怎么了…?”
“为何执着杀死那?条蛇,以及危机时刻却想?着冲在我身前。”
桑宁哦了一声,却似把刚才的险境抛至脑后。“你不会武功,我当然要保护你啊。还有那?条蛇,黑漆漆的长得那?般丑,你还说它带有剧毒,那?我更?不能?留了,万一在你府上?祸害更?多人怎么办。”
说罢她小声喃喃起来?,“其实我也怕,但是一脑热起来?,我就?不过脑子了。”
“这样很傻吧。”
李砚修喉结微动,他摇了摇头,“没有,我很感动。”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桑宁摇了摇头,“他会来?接我的。”
“…好。”
莹白的月光泼洒在身上?,桑宁觉得自己现下走路双腿还发着虚。一推开王府大门,她便瞅见了背光处角落里等待的那?位少年。
燕临安将方才把玩时弄出鞘的冷剑抽了回去?,几步过去?将桑宁揽进?怀里。
“好久不见了,阿宁。”
桑宁偏了下头,在侧方戳了戳他的腰,让燕临安不住躲闪。
“也没很久吧。”
“就?是很久。”
燕临安视线忽地向下,急忙捉了她的手,急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的伤。”
“是不是李砚修他”
“是我自己弄的,不小心弄的,只是出了点血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
桑宁话还没说完,就?被燕临安拉开手臂一把背到了背上?,桑宁就?势乖巧地伏在他背上?,还悠哉悠哉地晃了下腿,她又说道:“正好我腿软着,那?你先?背会儿我吧,不过老规矩啊,累了告诉我,我自己还能?走。”
“知道了知道了。”
高墙之上?,李砚修目送着两人腻歪着离去?的背影,他眸子里是旁人堪不破的神色。
“蝶衣。”
“属下在。”
“差人去?把王府后山上?的黑石蛇,都弄死吧。”
蝶衣不知自己公子突然跟蛇置什么气,不过很快便领了任务。
“是,属下领命。”
日渐明晰
彼时裴沐得到桑宁送来的几车朱华草, 想返上京筹谋一番,可马车刚驶出镇外便遭了埋伏。裴沐只是个?实实在在的文人,不通武术, 幸得苏颜当时执意相送于他,可敌众人寡, 难以匹敌, 最终两人双双坠落进一山体缝隙内。
山间有枝干盘虬, 再?加成堆的草垛, 尽管如此, 他们还是被强大的冲击力和碎裂的马车残骸给伤了身。
苏颜摸了摸他的额,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