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貌似有意提携自己的一波人来我身旁做事,明着是协助我处理军中事务,暗里可不过来盯着人呢?好在我确实也没有不臣之心,只是帮你是我无论如何也会一直关注着的事情。若桑丞相真被冤枉,那我拿着手里收集的这些证据诉诸高台之上,想那陛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样可好,你可还想着要报仇,比如手刃仇人什么的?”燕临安感受到了人的颤抖,将手臂拢地更紧了点。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我其实心里挺混乱的,而且还得看那仇人是谁。若是当今陛下,那便杀不得。为了百姓,为了你的安危,我怎能自私地让你一定要为我做此等谋逆之事?而且我爹一心为民,他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只能求陛下还我爹一个清白,至少让史官的纸笔喉舌之上,还他一个清白便是。”
“那我们便走一步看一步,当初陛下一纸罪书落地,无人敢唱反调,更无人索要证据。明摆着便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再者此事又没有想象中容易,还牵扯到了汝阳王,以及你爹那个昔日好友,还有这个皇城……”
桑宁摸向他紧皱的眉,语气轻柔,“不急,慢慢查便是。”
*
香炉中香已燃尽,房中馨香满屋,倒使人口中燥渴。桑宁起身倒了杯茶,温度刚好,她一饮而尽,又坐回原位继续整理着秀女的资料。
这其中不少人都与她曾经同为上京贵女,即便没见过面,名字倒也是听过许多次的。如今她倒是有机会将这些人脸同人名一一对照,也算是弥补缘分罢了。
沈清和,沈国公长女,擅骑射,长枪,爱读兵书……,对女红,琴棋书画等一窍不通。
看到这页的描述,桑宁忽然笑了,她将这张纸递给燕临安,燕临安将笔放回原地,低眉细看。
“呦,这姑娘不应该进宫,应该进我的军营啊。”
图纸一方是画像,一方是她的基本信息。桑宁趁着燕临安看那边,又低下头回看这个漂亮姐姐的样貌。
不像别的贵女一般金钗珠串锦衣加身,看起来温柔可人。她只堪堪拧了个高马尾,红色发带束着长发,一身利落的红衣看起来特别飒爽,笑得也很灿烂。
见桑宁看得不方便,燕临安将那张纸横放在她脸前,任她回味。
燕临安喃喃道,“沈国公还挺会养闺女,跟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是性格吗?”桑宁提问。
燕临安点了点头,“沈国公家上头乃是开国功臣,他们家一代代的男人基本都上过战场,可无奈这一代沈国公实在忙于四处征战,只留下个女娃,还是老来得女,可惜了。”
“女子便不能上战场吗?我见你说她有勇有谋,随了其父亲的优点,比上男子又不差,为什么她便不能上战场实现自己的抱负,这不公平。”
燕临安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画像,“你看,她的画像出现在这里,便是得见她家里的选择了。”
桑宁歪了歪脑袋,“好可惜啊,一代巾帼之才,却要被封进上京的皇城之中,她这样的人,明明应该最向往自由了。”
“想见她吗?”
桑宁点了点头。
“好办,回头见面了你可以问问她,或许劝劝她,说不定我今后还能带她上战场呢?”
“你不是说不能干预吗?”
桑宁朝他一笑,浅浅的酒窝显现出来,勾的燕临安心痒痒。
他偏过头去,长叹一声,“哎呀,我可是上京最优秀的年轻将领了,早就听闻沈国公的长女天资聪慧,比上七尺男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确实也好奇。说不定真是个可造之材,所以算是一个特殊情况。”
“而今形势下,朝廷是新朝里一派新气象,武将又更是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