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哪敢啊。”
他用劲儿敲打了一下他的头,“好了,你家公子我又不是个傻的,不会白给的。”
枣红车轿在宫墙外已等候多时,桑宁昨夜睡得辛苦,便在轿中短寐。
燕临安卷起衣摆,掀了轿帘,啧啧一声,“呦,谁家的馋猫跑我轿子里睡觉了?”
桑宁猛然睁眼,“你回来了我都打了好几个盹儿了。”
燕临安冲她伸出右手,“外面正落寒酥,要看吗?”
“要看。”
桑宁提了披风下来,被扶下车后,燕临安愈发驾轻就熟地给她系上披风。
“赵浔”
“是,公子。”赵浔踩着小碎步飞过来,随时听候差遣。
“拿个手炉来。”
“得嘞。”
“来了公子,给 手炉。”
桑宁一手抱了手炉,暖意上身,一手伸出来想接着点寒酥,不过也接不到什么,毕竟她的手太热了一碰到便融化了。
两人就这般并肩向前走着,一片岁月静好。
“朝中一切可安好?”
“嗯,没什么大事。”
“我有些怕,哪天若朝廷又要你出征迎战,那时我怕是日日夜夜都放不下心了。”
“不用担心,我可是神威大将军,厉害的狠,回去我把我的捷报整理好全部送你,保你安睡,可好?”
桑宁颔首,后又觉出不对,“你少时便驰骋沙场,捷报怕是比我的软枕还要厚,我如何睡得?”
燕临安一把两人扣在怀里,软乎乎的氅衣绒毛进了嘴,她暗暗张开嘴朝外吐了吐。
“你干嘛,这可是大街上成何体统?”
燕临安将她的氅衣从往下带了带,露出她的全脸出来,他摩挲了几下,触感滑腻得让他爱不释手,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诶呀,痛。”
“你说错了,我不叫成何,我也不提桶,你看这不是错了吗?”
“哼,你还是跟少时一模一样,嘴上好胜的很,而且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啊啊啊,我好难受啊。”燕临安突然面色狰狞,比吃酸葡萄那时还要甚。
桑宁从他怀里出来,忙问他情况,“你怎么样啊,是不舒服吗,哪里不欺负?”
燕临安眨了眨眼,垂睨下来看向她手里的手炉,“它烫着我了。”
桑宁得知被他戏耍,脸上变得微红,是被他气的,怎么能如此欺骗她,用自己身体开玩笑,害她白白担心一场。
她不想理他,几步落下狠狠地往前迈,将人甩在身后。
燕临安循着她走出来的步子,尽管雪地里这条路上的脚印已经斑驳杂乱了,但是他还是可以一眼认出属于桑宁的那一串。
“阿宁,等等我。”
“我就开个玩笑嘛,你别不理我。”
“我再也不用自己的身体跟你开玩笑了。”
“你理理我……”
耳闻目睹了:这一切的赵浔在一旁清了清自己的耳朵,“这公子……这么幼稚的吗?”
*
“王爷?”
在远处角落的李砚修看不真切,不过他认得两人的相处方式还如从前一般逗嘴打闹。就是他没想到两人如今都要成年了却还跟小时候一样心性,不过却也是好事。
“王爷?”蝶衣已唤了他好些遍了,他却一直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嗯,回府,我们且先查查那个人。”
“是。”
正要转身,他在雪地上捡到了一副手帕淡紫色绣了栀子花,还有“宁”字落款。
他浅浅勾起唇角,“果然,跟小时候一般无二。”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