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也分毫不留情面。偏偏旁人并不觉得被得罪,反而理所当然替他开脱,仿佛就该如此,他就该是这样可望不可及的人。

余葵东一榔头西一棒地想着,胡乱在草稿纸上画出一个坐标轴。

写到x的取值范围,望向字迹,猛然想起什么,心下大惊,当即整个身体前倾,趴下遮住稿纸。

时景之前每晚批改作业,认识她的字!

她紧绷心弦,用余光偷瞥着对面的动向。

见时景没注意,才悄悄地、悄悄地把稿纸往下抽,翻了一页才重新放上桌面,再动笔时,便刻意改变笔画,模仿她朋友四饼的狗爬体。

写了几行,满意坐直欣赏,不偏不倚又撞上时景的视线,一秒缩回眸光。

看她干嘛?

都写成这样了,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时景:“你……”

你什么?

余葵跟着他的停顿心一提,再然后,交谈猝不及防被打断

那个给时景发烟抽的坏朋友去而复返了。

他从后门进来,在时景跟前摆了瓶冰镇芬达,弯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小景,刚挨间儿找你,原来你跟朋友约好了坐这儿啊。我说呢,大学霸怎么还周末还来图书馆。”

说话间,皮衣男的目光朝余葵看来,眉毛不着痕迹提了一下。

“你是小景同学?还是个初中生啊…难得看他跟小姑娘往来,一会儿咱仨一块吃饭呗,我请客,就当赔罪,不好意思了妹妹,刚不知道你在,就买了一瓶儿。”

余葵猜他提眉那下,是在为时景的品味而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