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为了婚礼,把头发稍微蓄出一些长度,刚好够盘起来,戴上头纱和手套以后,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注重过打扮的余葵,差点被自己美哭。

陶桃替她调整着头纱角度,同样赞不绝口,“答应我,就这套!真美啊,穿上以后,连时景都配不上你了。”

她说到这儿才想起来。

“话说结婚以后,你会随军吗?”

余葵认真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时景说在大院里进出不方便,还不能随意点外卖。”

“难不成你俩要异地恋吗?那得多苦啊。”

余葵歪头打量镜子。

“等他结束博士答辩,应该会分配到北京的单位。时景说,如果过些年,他往别的地方调,就在驻地城市买个房子,我呆在北京也行,过去住也行,省得在家属院里头走动不自由。”

陶桃羡慕哭了。

“高中时候谁能想到,景神竟然是这种绝版好男人,小葵,你可真幸运,不仅少女时代的暗恋成真了,还是双向奔赴,偶像剧都没你俩的剧本精彩,从校园到婚纱,顺顺利利里把人生大事解决了。”

“其实,也没那么顺利。”

婚纱好看是好看,就是穿身上太重了,既不能蹲也不能坐,在店员量好精确的尺寸后,余葵解开系带,换回自己的衣服,才接着往下道。

“我上周不是跟我婆婆住了几天嘛,时景不在,我就住他的屋子。要回来那天早上,家里没人,我就想着走前帮忙打扫一下卫生,结果在他床垫底下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堆过期的抗抑郁药物。”

陶桃怔了几秒才摇头。

“或许是别人的药呢?时景的人生已经这么完美了,他怎么可能吃这个。”

“你瞧,也许就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越要表现出符合大众印象的样子。”

余葵坐在地板上系鞋带,安静垂眸叙述。

“时景不是那种痛苦了会喊叫的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独自消化,我看了那个药的生产时间,保质期大概就在咱们刚进大学那两年。他过得这么苦,跟我聊天的时候,竟然一点儿也没在我面前表露,我真的好后悔删除他好友,他一个人走到今天,该有多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