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好几天没睡了,疲倦、焦灼被深深按捺在表面的平静之下,乍一眼没觉得什么,熟系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不太对劲。

领导长叹一口气拍拍他肩膀。

“当了兵就是这样,没时间花前月下,也不好谈对象。你知道,院里是重点培养你的,各级领导们都很关心你,我看你现在状态确实不对,不行及早去心理咨询室疏导疏导。”

他终于让步:“这样吧,这次批给你,这趟回去,务必好好调整心态,到北京见着你姑父,替我跟老首长问声好。”

时景只收了三两件衣服,更新了核酸信息,带着证件抵达高铁站。

他昨夜替手下一群研究生测试数据,一夜没睡觉。

回京全程五个半小时。

时景眼神疲倦,却始终没办法阖上,高铁外的风景飞速掠过,他大多数时候望窗外发呆,偶尔,低头注视微信里的照片。

放大、又退出。

然后又万箭攒心地移开眼。

许多年没见她了。

确切地说,是两年一个月零两天。

上一次见她,是导师给了十天寒假,回京过年前,时景放纵自己回了昆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