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董,立即停掉江枝枝所有职务,配合警方调查。联系媒体准备通稿,恢复方老师名誉。”

挂断电话后,陆祁言看着哭花脸的江枝枝,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捧在手心里,不惜伤害语溪的人!

“滚出去。”他指着大门,“从今往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江枝枝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陆祁言!你以为方语溪会原谅你吗?你当着全校的面任由她被羞辱到流产,你那些兄弟怎么玩弄她的,你心里清楚!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陆祁言只感觉自己的心被尖刀刺入。

“滚!”

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大洋彼岸,我正在跟一场关税商讨会议,模拟练习同声传译。

三个月前那场噩梦般的遭遇、流产的痛苦、被当众羞辱的绝望,都因为忙碌而被抛诸脑后。

会议中场休息时,师兄周靳递来一杯枸杞茶。

我接过水杯,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周靳的手。

第7章

他迅速蜷缩起手指,害得我也紧张起来。

我的这位师兄,如今是联合国驻日内瓦办事处的高级翻译官,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青涩。

周靳轻咳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

“下周亚太经济论坛的资料,我已经帮你标注好了重点。你多跟几次这种大型会议,就可以试着自己同传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我会心一笑。

自从来到瑞士,周靳就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挡在我与过去之间。

帮我找了单身公寓,又怕我孤单,送了我一只家庭护卫犬。

因我流产身体虚弱,每天绕路二十分钟送我上班。

我正想道谢,手机却震动起来。

眼看是一个来自中国的陌生号码,我挂断了。

“又是他?”周靳皱眉。

这三个月,陆祁言通过各种方式试图联系我,甚至找到周靳这里。

我摇摇头,将手机调成静音:“不必理会。”

和同事愉快地聚会散场后,我牵起狗绳下楼散步消食。

刚走出不远,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

“语溪。”陆祁言开口就红了眼眶,“我找了你好久。”

三个月不见,他瘦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我猛地收紧狗绳,后退半步:

“别过来。”

被我眼里的冷漠刺痛,陆祁言不管不顾地向前逼近。

他刚要开口,护卫犬已经进入攻击状态,龇牙咧嘴地冲他又咬又叫。

陆祁言却像没看见似的,步步紧逼将我逼至墙角。

“我们谈谈。”

我皱起眉: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男人一拳砸在我耳边的墙上,将我困在狭窄的空间里。

“方语溪,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三年?你在婚礼上不辞而别,随便便一纸离婚协议就想结束一切?你把我当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我连半个字都懒得解释。

我再次用力推他,护卫犬发疯似的吠叫,他都没有退后半步。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得不妥协。

河边咖啡亭里,陆祁言将一杯无糖多冰的美式推到我面前。

“你看,我记得你的习惯。”

我忍不住冷笑。

我从来最怕苦,家里备黑咖啡只因他喜欢。

至于多冰,不过是为了稀释难以下咽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