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夫君成婚数月,虽然夫君看起来一派温和,也在外人面前给了她尊重,但内里实则有些冷淡,一切都是点到为止,与她始终隔着些距离。

这样的夫君与妹妹关系亲密?还携她参加了宫宴?

她无法想象。

随之升起的是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总觉得她再不做点什么,事情就会彻底失控。

于是她央求娘把她送去齐府,她得 亲自去看一看情况,不然无法安心。

结果就瞧见了夫君在厅堂上护着妹妹的举动,他可从未对她这样过。

怒意占据了她的心头,即便女医劝她过一段时间再行房为好,她还是坚持要把一切归回原位。

只是夫君拒绝了她,并在她纠缠时皱着眉道:

“夫人怎地又恢复从前那胡搅蛮缠的模样了?像最近那般就很好,我还以为夫人已改过来了。”

辛安由衷地感到屈辱。

那个在她看来自小就哪哪比不得她的妹妹,竟得了夫君的另眼相待,觉得妹妹比她更好。

这怎能令她不恼?

“妹妹可是很得意?”

辛安摔了手边的茶杯,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在府里不遵照我的言行做事,原来是早就生了那腌臜心思,要勾引夫君?”

“若不是因为你坏事,夫君怎会如此对我?”

辛宁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再看看那张与她模样一般无二,却有些扭曲的脸,面对姐姐的指控,心中却奇异地无甚波澜。

大概是因为她已经被给予了底气。

“姐姐这可就误解宁儿了。”

她抬起眼眸,说道:“起初宁儿确实是按照姐姐那般做的,只是夫君……姐夫他隔些日子才肯碰宁儿一次。”

“不过要想早日替姐姐生下姐夫的孩子,还需让姐夫多与宁儿行房才是。我思来想去,或许姐夫是不喜这样的,所以我才试着做些别的。”

“姐姐也瞧见了,结果还不错。”

辛宁表情诚恳:“宁儿这样做也是为了姐姐,望姐姐能明白宁儿的一片心意。”

这回辛安倒是话也说不出了,嗅着一旁的那侍女应该说是真正的女医递过来的瓶子,呼吸不稳。

见状,辛宁不忘小心安慰道:“姐姐身子不好,就莫要轻易动怒了,不若先从收敛些脾气试试。”

结果自然是算是火上浇油了一番。

女医睨了辛宁一眼,皱着眉转头对辛安道:

“夫人,你身体如今不过调养了一月,还是在开头的阶段,这般动肝火,只会白费之前的功夫,还是少些同人来往罢。”

叩叩

未等辛安有答话,敲门声传来。

“夫人,是时候到管事那儿去学习了。”

“不去。”

辛安正在气头上,便想也不想地反驳了,“往后也不去了。”

“夫人这便放弃了?”

齐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风尘仆仆。随即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门透进来的光,步入房中。

听见了声音,辛宁就反应迅速地落下了帽纱,在齐严进来前遮住了那张脸。

当然,这是做给辛安看的。

“夫人,做事要有始有终。”

齐严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夫人先前说要管理部分府中事务,难不成只是一时兴起?”

这话虽然不是辛安说的,但她无法辩驳。

只得从牙里挤出一句话:“……夫君说得是。”

“那便去罢,管事已经在候着了。”

他看了眼地上的碎片:“怎地又摔碎了茶杯?夫人这点倒是像丈母。”

“来人,打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