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雕花木门合上,挡住了屋外的光。

辛宁站在小厅中央,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沉默不语。

一声突兀的嗤笑响起。

那道与辛宁几乎一般无异的声音从帷帽下传来:“妹妹,怎地还是这般不中用?”

辛宁虽看不见那张脸,可她已经想象到了辛安是如何摆出那副高傲的表情,那是她从小到大看过了无数次的神情。

她没回答,可辛安却不打算饶过她:“肚子不曾争气,心倒是野了。”

“不过借了我的光,可莫要以为,在这位子上呆久了,就能成自己的东西了。”

“……我没有这样觉得,姐姐。”辛宁低着头回道。

她只不过是,在某个躺在姐夫怀里的时刻,偶尔地,会奢望一下。

“没有?”

辛安提高了音调,声音听起来有些扭曲:“那为何出席宫宴?那可是作为尚卿夫人第一次亮相的机会,你怎敢代替我出席?”

“是……姐夫要求的。”

“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还不懂拒绝么?”

辛宁识相闭了嘴。

若是她说已经拒绝过了,姐夫还是要她去之类的话,姐姐恐怕只会更加勃然大怒。

辛安的胸膛起伏着,呼吸声愈发明显,站在她身旁的女子立即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口凑到她鼻下,帮她调整呼吸。

“别激动,慢慢吸气,呼气。”

辛宁这才注意到原来辛安旁边还有一人,年纪三十有多,侍女打扮。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思考此人的身份,辛夫人就面容一肃,勒令道:“跪下!瞧你把你姐姐气成什么样了?”

“你可知错?”

侍女温和的声音中穿插着辛夫人刺耳的厉喝,辛宁脑中乱糟糟的,她闭了闭眼,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

“……宁儿不知。”

“你说什么?”

辛夫人大怒,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抓起手边的茶杯摔在辛宁脚下。

“反了你,有错还不认?你姐姐说得没错,到齐府来,你的心真是野了!”

“你可是对你姐姐的夫君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还想鸠占鹊巢不成?”

辛夫人那张原本保养得不错的脸此时因暴怒生出许多细纹来,聚在额头和眼角,双目圆睁,像只咆哮的恶兽。

辛宁退了一步,低声道:“娘此话言重了。”

“宁儿不过是遵照娘和姐姐的要求,既然要替姐姐怀上姐夫的孩子,同姐夫亲近些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望姐姐理解,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顿了顿,抬起头:“且此事……本就有违人伦,为了帮姐姐,宁儿已献出了身子,还到齐府来替姐姐挣了时间,自问尽心尽力,也未曾有过怨言。”

“宁儿不懂,何错之有?”

“你你还敢顶嘴?”

辛夫人起身走过去,扬起了手。

“大人,夫人同辛老夫人都在里头。”

门外突然传来管事的说话声,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男声:“嗯,你们怎地都不在里头伺候?”

“辛老夫人要同夫人说些体己话,便让小的们都出去了。”

“夫人是何时到的?”

“回大人,约莫一刻钟前。”

吱呀

木门缓缓开了。

屋外的光透了进来,照亮了厅内的一角。

地上瓷白的茶杯碎片格外显眼。

几双眼睛同时朝门外看来,带着不同程度的错愕。

齐严身上还穿着绯色的官服,面色柔和,微笑道:“不知方才在谈什么?好像挺热闹。”

“来人,清理一下碎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