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看见他的脸她就觉得高兴了。

不过,还未等她弄明白这到底算是什么心情,这种日子就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辛老爷出面制止了他们的往来。

与其说是阻止,倒不如说,只是单方面地阻隔她与齐严的联系更贴切一些。

辛老爷看担心他们越走越近,会让事情超出控制,所以先一步宣布她身子不适需要静养,禁止外人拜访,故只能以书信的方式联系。

然而,与齐严通信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

为了避免露了破绽,书依旧是交给她来读,等她写下阅后看法,由姐姐誊抄一遍,再以姐姐的口吻传信过去。

谋划了许久,父亲终于按捺不住,要让姐姐来替代她了。

又是这样。

辛宁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沮丧。

虽然她早就料到了,从父亲在齐严面前将她的名字说成姐姐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与这个男人不会被允许有更深的关系了。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这般强烈的心情。

她不想再将她拥有的东西让给姐姐了。

只是,他的想法会和她一样吗?

6.

辛宁正盘算着该以何种隐蔽的方式同齐严说上话,新一本的书就送来了。

却不是往常的游记,也不是志怪,而是一本封皮有些旧的探案小说。

她静下心读起来,故事讲的是一具书生的尸体在山腰被发现,死状却有些奇怪。

他的死因应当是后脑遭到重击,正常来说他的双手应该在身体两侧,或者捂住头部,但他的右手却折起来藏在了胸前,被整副身躯压住,十分不合常理。

衙役从他的胸前找到了一张被压扁的画卷,以为能从上面发现什么线索,但不管怎么找都是一片空白。

除了画卷,他身边就只有几个新鲜从附近的树上掉下来的酸果子,以及散落得有些远的笔墨,书生大概是上山采风,却不知道被何人攻击了。

衙役一路追查,将嫌犯锁定在书生的几个同窗当中。

最后,指认凶手的证据,恰是那张空白的画卷。

实际上,那画卷并非空白,而是有内容的,只不过用的并不是墨水,而是他身边那酸果子的汁液。

那汁液无色,写在纸上等干掉后就隐在白纸中了,但用烛火稍微一烤,字迹就在纸上显形了。

那正是书生濒死之前,强忍疼痛写下的凶手的名字。

辛宁紧张地翻过一页,却看见书里夹了一张薄薄的白纸。

是他不小心夹进去的?

辛宁将白纸抽出来的手一顿。

她看着底下刚才看得入迷的书,心中产生了某种念头。

……该不会?

辛宁拿起白纸,放在鼻尖嗅了嗅。

有不寻常味道。

她犹豫了一下,试着放在烛火上方烤了烤,那黄褐色的痕迹一点点在热意下显形。

有字!

辛宁拿着纸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待字迹完全出来,她快速一览而过:

[宁儿,与我通信的人不是你,对么。

若你不愿继续保持这样的联系,不必搪塞,直说便可,但我仍想与你见一面。

如你同意,就在书页上下角留下折痕。我会在还书的当日来见你。]

不是这样的……

辛宁既是着急,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他真的发现了,发现他的对面换了一个人,那并不是她。

总觉得有点想哭。

7.

这次的回信完成得非常快,不到两日就写好了。

但在书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