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停了下来,似在斟酌。
辛宁出声:“你继续说,无需顾忌。”
门房这才放了心,和盘托出:“老夫人却突然发了怒开始砸东西,动静在府里都传遍了,小的们也不好硬拦,生怕有什么闪失。”
“待厅里的东西都砸光了,老夫人才勉强停下来,然后就在府里住下了,说要在这儿等大人和夫人回来……”
说到这里,门房已经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两日明显受了不少折磨。
辛宁与齐严对视一眼,又看向一旁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秋霜。
对此,秋霜只摇了摇头:“非常抱歉,大人,夫人,这几日奴婢并未在府中,没能得知消息。”
“无事,迟早也会有这一遭的。”
辛宁深吸一口气,扯了扯齐严的袖子:“我们就尽管去看看,娘究竟还想做什么。”
两人坐在了前厅,周围的东西都换了一圈,有些陌生。
在茶水端上来时,收到消息的管事也将辛夫人一并带过来了。
一照面,辛夫人就红了眼,但辛宁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率先开了口。
“娘,怎么只有您一个?爹没有和您一起来么?”
辛夫人顿了顿,勉强笑着:“女婿可否回避下,我有些母女间的体己话想同……安娘说。”
辛宁朝齐严使了个眼色,齐严才不大情愿起身走到门外:“你们聊,我就在外头等着。”
齐严出去的时候顺手将门带上了,却并未关全,留了一道缝隙,不过屋内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娘想同我说什么”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辛夫人就恨恨地盯着她:“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在这儿?”
“安娘不在这儿,难道此刻安娘当真被关在了牢里!”
“老爷说的一切竟是真的,我可怜的安娘……”
辛夫人确认了事实,掩面而泣,却又忽地抬头望向辛宁。
“你怎能将你姐姐替了,夺了她的身份,还将她冠上了犯人之名送入牢中!那是你姐姐啊!”
见辛宁始终沉默不言,辛夫人上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宁儿,你快去将你姐姐换回来,你姐姐身子还未好,怎能在狱里受苦?”
“只要你肯换得你姐姐回来,你从家里逃跑的事,陷害你姐姐的事,爹和娘便既往不咎。”
辛宁动了动肩膀,抓住按在她肩上的手,却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她最初的问题。
“娘,爹怎么没来?爹去哪儿了?”
“你爹当然是在四处奔走,要将你姐姐救出来!”
“当真?”
“你这是什么意思?”
辛宁摇摇头,“娘,若是爹有心想要救姐姐,又怎么会不陪您来齐府?若是想救下姐姐,求夫君帮忙恐怕是最妥善的吧。”
辛夫人卡了一下,辩解道:“你爹可是当官的,他、他又一向好面子,怎么好意思拉下脸来求小辈?”
“娘,这话也只有你能信了。”
“爹他怕是不想救,也没必要救了吧?”
辛宁冲着辛夫人扬起唇,露出一个衷心的浅笑。
“我想,大概是因为爹终于有了儿子,有了辛家的香火,多一个女儿,少一个女儿,也不那么重要了吧?”
辛夫人一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在胡说什么?休要污蔑你爹!”
辛宁只问:“娘,你有多久没有收到过爹送的首饰了?可是有许多年了?”
“可在我刚到齐府不久时,才看到爹从一家首饰铺子里出来,带着好些锦盒,将马车都装满了。”
“娘若还是不信,我便再告诉娘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