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泠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听到关于陆珩的任何私事,与我无关。”
然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真是莫名其妙。
苏聿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告诉自己这些不着调的事情,陆珩有了求婚对象又如何,陆珩被女人敲门又如何?
她并不是他的谁,她没有资格去干涉和评价他的任何行为。
贺泠鼻子突然一酸。
她只是对他重新有了一点点好感而已。
就一点点。
她能收回。
贺泠以为自己今晚会失眠,但没想到,挂了苏聿电话后,她竟然奇迹般地秒睡了。
只是在梦里,她看到了陆珩的求婚现场,在堆满了鲜花的户外草地上,他穿着白色的挺阔西装,单膝跪地向混血儿女友求婚,手里拿着的正是贺泠在他家见到的那个丝绒戒指盒。
梦里,顾逸和林舒书抢了捧花,商量着他们的婚期,两人也笑得灿烂又真心。
在场的人都在笑,只有站在角落的贺泠在哭,她没控制住哭出了声音,然后就把自己给哭醒了。
贺泠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她不在什么狗屁的求婚现场,而是在自己的家里。
天还没亮。
这个梦真实又荒唐,真实的点在于,贺泠昨晚刚听见陆珩房间里有年轻女人用英文说话的声音,让她浮想联翩;荒唐在于,如果陆珩结婚,她大概不能平常心去参加,更不会当众哭泣叫人看笑话。
她还真是个笑话。
贺泠还傻傻的以为,她和陆珩现在是在搞暧昧的阶段,没想到,人家已经有了对象,还准备求婚了。
原来她一直在自作多情。
以为陆珩住在她对面蓄意而为之,以为陆珩找自己设计妹妹的婚房是借机接近自己,以为陆珩委托自己照顾猫是想增加两人的相处机会。
只是她以为罢了。
贺泠一情绪低落就想找点事情做,因为忙碌起来就不会有难过的感觉,就像当初她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她为了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从物理距离上成功逃避这个现实,她选择了毕业就留在沪市工作。
于是她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去了陆珂的新房,准备亲自把工地最后一点收尾工作给干了。
这个房子的硬装改造已经完工,精装房是按现代极简的风格交付了,为了改造成陆珂喜欢的法式复古风,贺泠在天花板增加了一圈钢琴键的石膏线,然后把冷白色的墙面也刷成了暖色调的鹅黄色,又在原本的瓷砖地面上新铺了一层鱼骨纹的木地板,还把过道的门洞也改成了时下流行的圆弧顶,灯具也从无主灯换成了造型夸张、极具设计感的吊灯。
定制的家具周期有点长,目前卧室只放了一张有现货的大床,其他的家具会陆续送上门,但这个案子也基本结束了。
她把前一天新送来的挂画拆了包装,打孔、上墙,有了复古风的挂画的点缀,单调的墙面一下就焕发了生命力,和整个房子的调性融为一体。
贺泠放下电钻,看着基本成形的婚房,又一眼幻视了陆珂和她的丈夫以后在这里生活的样子,或许他们还会生一两个孩子,在这个漂亮又温馨的大平层里幸福快乐地生活。
终于可以准备通知业主验收了。
贺泠想,等验收完房子以后,就不需要再跟陆珩联系了,除非他还丧心病狂的让自己继续设计真正属于他的婚房。
但愿他不要这样残忍。
贺泠看向窗外,残月坠落,和升起的朝阳奇迹般地同框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同一片月光下,在大洋彼岸,还有另一个女人也在抱怨陆珩的残忍。
“爱丽斯,我还要解释多少次,我找你父亲是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