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激怒陆珩,让他犯错,让他被处分,最好是能直接开除,以绝后患。

“寻衅滋事的人,是你。”陆珩冷笑,然后从沈子言身上爬起来。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当天下午,陆珩就被请到了教务处,而且他发现除了教导主任和他的班主任,办公室里还有三个人。

沈子言,以及一对中年男女,看长相,应该是他的父母。

此时的沈子言早就没有了中午两人见面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同样是穿着校服,现在的沈子言规规矩矩地站在父母身后,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爸妈,老师,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沈子言戳了戳自己嘴角的淤青,血迹早擦掉了,但陆珩的拳头很硬,那里现在又肿又青。

陆珩站在这五个人对面,像是天然的被划分了阵营,他紧紧抿着唇。

学校操场没有监控,沈子言又是刚被保送的优等生……

最重要的是,他有父母撑腰。

陆珩身后空无一人,他知道自己今天讨不到任何好处。

“主任啊,你怎么没把这孩子的家长也叫来,显得我们几个大人欺负他一个孩子似的。”沈子言的母亲一直从事教育行业,她一看陆珩那双眼睛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的确,沈家父母虽然是大学教授,看似和江城一中没什么关联,但同在一个教育系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会有几分交情。

沈母知道高中的男孩子血气方刚容易起冲突,倒是也没有完全偏袒自己家孩子,也想叫上双方父母好好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商议道歉和赔偿的事情。

谁知,陆珩的班主任却看了一眼陆珩,突然为难地开口:“真是抱歉,这个孩子父母去世了,是个孤儿……”

“这……”沈母顿时没法接话了,她瞪了一眼旁边的教导主任,小声嘀咕道,“这情况你倒是提前跟我通个气呀。”

教导主任也有些尴尬,他刚调到江城一中任职,对学生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他也只好瞪了一眼陆珩的班主任,用眼神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

“这样吧,让两个孩子各自把情况说明一下,谁对谁错,我们一起来评判,而且当时操场上不是还有别的同学可以作证吗?”教导主任打了个圆场。

沈子言抢先开口:“我今天跟几个同学在篮球场打球,一个手滑,球不小心飞出去,正好砸到这位同学,我过去捡球顺便想道歉来着,他就突然暴起,把我按在地上打……”

他越说越委屈,嘴角的伤口也因为情绪激动牵扯到,又开了口子,再次流血。

沈母心疼地从包包里拿出碘伏棉棒,拉着沈子言坐下给他重新上药:“你这孩子,说就说,激动什么?还疼不疼啊?”

“疼。”沈子言一脸委屈,余光悄悄观察对面的陆珩。

从头到尾,陆珩站在他们面前没吭声,只是无声地冷笑。

他可以十分肯定,沈子言这一出就是故意来扎他的心的,显摆他有父母疼爱,刺激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然后在老师们面前再次失态?

况且,陆珩也不能说出沈子言找自己挑衅的实情,一是不想牵扯到贺泠,二是可能会掉进沈子言的圈套,按照对方威胁自己实名举报早恋的思路,他这样做无疑是在给凶手递刀子。

但他的罪名如果只是一时冲动打了沈子言,就这么点小伤,他写个检讨也就差不多了,不至于会被退学。

这么一想,比被指控早恋退回助学金划算多了。

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她自然没有沈母那么会察言观色,她只知道陆珩是个寡言少语的好学生,每天除了学习就是争分夺秒地在学校附近打工。

这样一个优秀还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