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柯见香兰笑颜如玉,原本烦躁的心便静了下来,暗道:“眼下宅子里也缺个能料理的人,让她去办罢,实在不成有我收拾就是。”点头应了,又从账上支了一百两银子,暂且不提。
香兰便操持起来,将后座的一排房子挑出一间做了灵堂,从库里找了白布,里外装扮,另打发人去买香蜡纸钱等各色物什、棺木等物。
宋柯中午回来时,一切都已齐备。他往灵堂里转了一遭,给芳丝上了一炷香,只见郭妈妈目光呆滞坐在灵堂里,任人摆布,仿佛已痴了过去。
宋柯回到屋中,香兰正一笔笔对账,见他来了,便道:“连同棺木,一共化了四十两银子,这是细目,你悄悄看。”
宋柯打眼一瞧,心下满意。香兰又道:“只是芳丝是在主屋死的,到底让人膈应,大爷从账上支了一百两,余下的钱不如换个房梁,另请了和尚来念经超拔,一来解解心宽,二来也算告慰芳丝在天之灵。”
宋柯也因芳丝死在他母亲房里心中不自在,闻言道:“就依你说的办。”去拉香兰的手,道:“这一遭多亏了你,省了我的事。”
香兰脸色微红,将手抽回来。宋柯由此更看重香兰,觉着她伶俐可敬,暂且不提。
当下,因天热缘故,三日便起经发丧,寄灵于静月庵,丧事办得倒也丰富。宋姨妈免不了又跟着哭了一场,事毕又想将郭妈妈留下来。
宋柯皱了眉道:“芳丝死在这儿,娘要留郭妈妈,让她天天触景生情岂不伤心?不如送她去京城里老宅,宋家自会给她养老送终。”
宋姨妈一听有理,叹了口气便答应了。
却说郭妈妈心里还盼着宋姨妈能将她留下来,谁想一直待到丧事完结了,宋姨妈还没动静。她忍不住跟人哭诉:“我一个老婆子孤苦无依的,不知道日后能上哪儿去……我也是真心离不开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