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哭了起来,她确实瞧见鹦哥烧掉的衣裳里有那个锦囊,因锦囊做得精美,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当时便大吃一惊,心里存了疑,紧接着知春馆里开始死人,紫黛心里发慌,跑去同韩妈妈说了此事。姨甥二人均觉着是画眉藏了个歹毒的符咒要害香兰,香兰将计就计反害死鹦哥。
“怎么说鹦哥都有过大爷的骨肉,纵然她命里没那么大福承受,那孩子没保住。香兰让大爷独宠了这么些日子,连个蛋还没孵出来,甭瞧着她一脸清高,她心里头能不急么?有道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哇,大爷那性子,今儿个朝东,明儿个朝西,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把她扔脖子后头,况万一哪天大爷起了兴儿叫鹦哥来伺候,又揣上了种,鹦哥岂不是要骑到她脖子上?”韩妈妈抿了一口茶,端着精明有城府的样子同她外甥女儿讲了一番,“啧啧,我知道她膈应鹦哥,倒真没瞧出来,她心思竟这样毒。”
“大姨儿,你看这事……要不要告诉太太?”
“怎么说?这事死无对证,别告状不成再惹一身骚。”韩妈妈一瞪眼,又略一沉吟,“这事先放放,等大爷对香兰淡了心思,再吹风也不迟,如今她风头正劲,咱们别去惹那尊佛。闭严了你的嘴,这事先不能走漏风声出去。”
紫黛有些失望,嘴上答应了,心里到底揣不住。就好似有个箱子里装着黄金万两,自己唾手可得却要生生忍住似的。明明她已抓了香兰的把柄却不能说,每日看香兰在自己眼前威风,她只觉挖心挠肝一样难受,今日她终于将这话说了,心里一阵痛快,却又有些忐忑,偷偷去看林锦楼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