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柳那小蹄子出来顶缸,跟她说得罪香兰没个好儿,让她磕头请罪,谎称自己让风吹病了回去躲两日。可怜她错认了你,出门就让人卖了,还坑了香兰名声。你算计吟柳也就罢了,算计香兰……啧,有道是‘仓老鼠和老鸹去借粮――守着的没有,飞着的有’。”
韩妈妈脸色一变,只连连冷笑,并不吭声。
吴妈妈道:“你以为你们做得机密?我好歹也在林家几十年了,知春馆里也是有体统的,什么事瞒得了我?”又往前迈半步,道:“这事我含着没说,也是为了顾及你我多年的情分。好歹在一起这些年,虽说拌嘴争竞,可到底也是朝夕相处的老姐妹儿,你若不好,我心里也难受。听我一句劝罢,紫黛甭往知春馆凑合了,趁着这个台阶,跟太太求个恩典,出去嫁人算了,太太自会关照。紫黛已讨了大爷的嫌,还能怎样呢?”
韩妈妈似乎受了十分触动,也不由长吁短叹道:“是啊,还能怎样呢。”说着眼眶红了,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道:“紫黛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跟女儿似的贴心,我这当大姨儿的,也是盼着她有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