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辈子不一样,难道哪里出了变数?

谢家看着是去问季尧,可不管季尧同不同意,谢家当真要将季尧推到人前去,有千百种法子,不是一个季尧能阻拦的。

如今皇帝和戚薛两家不睦,已有了拿外戚开刀的势头。这些年,谢家处处受太后打压,未必没有存别的心思。

季尧能信吗?杨贺想。

突然,杨贺听见季尧叫了几声,猛的回过神,就见少年人有点不满地看着他,“公公又心不在焉的。”

杨贺歉意地笑笑。

季尧说:“公公这些时日很累吗,好像又清减了。”

二人回了静心苑,一坐下,宫人知机地奉上茶就退了出去。

杨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口说:“是么?”

季尧看着杨贺的手指,托着脸颊,忙不迭点头,“是啊,就是忙,公公也该多保重身体,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杨贺莞尔,轻轻地笑说:“殿下也会心疼人了。”

杨贺说话一贯不疾不徐,冲淡了宦官的尖细阴柔,听着无端多了几分柔和的意味,挠人心痒。

季尧心里像突然被猫不轻不重地抓了一下似的,垂下眼睛,捧着茶水啜了口,杨贺从来都是这样,言笑晏晏不骄不躁,鲜有失态,像裹着华丽厚重的伪装,好看,却让人更想撕开,让他露出阉人的狭隘卑劣。

正当晌午,茶香清淡,入口泛了些微的苦,二人闲散对坐着,分明都各怀了心思,却像很亲密一般,无话不谈。

季尧目光专注,带着明朗的笑,透着股子青葱勃发的朝气,看着没有半点攻击性。

杨贺听他说话,偶尔笑笑,不自觉地竟放松了下来。

兴许是初春晌午的阳光太惬意,杨贺眯了眯眼睛,支着脸颊,有了点儿困意。过了好一会儿,季尧听不见他回应,一抬头,才发现杨贺睡了过去。

闭着眼睛的杨贺看着乖极了,眼睫毛落了下来,如同金贵漂亮的鸟儿拢了柔软的羽翼,嘴唇红得鲜嫩。季尧直勾勾地盯着,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口干似的,咽了咽,许久都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过去,叫了声,“公公?”

杨贺没有应。

季尧抬手摸上他的嘴唇,指腹贴着慢慢碾了碾,和想象里的一样,软得不像话,他忍不住虚虚地玩了会儿,按捺着想用力将嘴唇揉红的心思,手指起落轻轻地,无声无息。

不过片刻,季尧担心吵醒杨贺,不舍地收回了手。

他看着自己的指尖,伸舌头舔了口,好像舔杨贺那张比花儿还娇还漂亮的嘴唇似的。

季尧怕他着凉,去给杨贺拿披着的衣裳。

他一转身,杨贺就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季尧的背影,眉毛紧蹙,有几分惊愕和恼怒。

15

不想了15

杨贺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好。

他不惮利用自己的皮囊,温柔,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他没有想过,季尧会对他起心思。

杨贺嘴唇上还残留着季尧手指的温度,他吃过苦,不像别的皇子娇养长大,指头粗糙,结了厚厚的茧子,存在感十足。

季尧的动作堪称狎昵。

杨贺一时间又惊又怒,还有几分厌恶,宫里这样的肮脏事很多,莫说宦官宫婢之间,就是宦官之间也常见,挨了那一刀,没了男人的物件,欲望却没有断得干净,反而变得扭曲又疯狂。

杨贺却不喜欢。他不喜欢失控,不喜欢和人亲近,更不喜欢将残缺处展露在人前。

上辈子,不是没人往他床上送人。

杨贺尝鲜时玩过,可他戒备心重,又多疑,兴致缺缺也就不了了之,只觉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