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柏青临拉下电闸走出去,他拆开新买的烟,不是苏烟沉香,是祝京儒从前抽的万宝路。

薄荷清冽,淡烟,甚至有些甜。

柏青临没抽过觉得新奇,他走过斑马线,抵达对街三楼阳台正下,微微阖起眼凝视,吸烟时喉结滚动,烟盒上一串反光――Marlboro,万宝路的英译。

Me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首字母组成,意思是男人只因浪漫而铭记爱情。

柏青临抽完这根烟才走回家,路旁停放着的汽车也雾蒙蒙,车窗隐隐约约映照出光秃秃的银杏枝干,他扶了扶眼镜想起一些事。

原先祝京儒来店里并不怎么说话。

白天坐着晒太阳,一天点两杯咖啡,早晚各一杯,偶尔将车停靠在咖啡馆外的路旁。

也是这样一个黄昏,柏青临出来搬运货物进店,路过开窗的银色车辆时余光微扫,祝京儒趴在方向盘那睡着了,侧着脸,两颊被方向盘挤压出些许肉感,呼吸使鼻尖微耸,有种笨拙天真的动物性,看上去很柔软。

柏青临抚摸过,知道触感的确是那样。

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柏青临停在那一动不动,而后不再犹豫,他没有走向回家的那条路。

入夜万籁俱寂,十八个小时才下火车,忙忙碌碌抵达最近的旅馆休息,青山和袁野睡一个房间,而祝京儒单独睡。

外面风雪大,海拔三千米,信号塔离得不远。

祝京儒用被子裹着头只露出脸,额发凌乱得很,他知道柏青临吃软不吃硬,发短信都挑着发,【明天可能没信号,真的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