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看破不说破,干脆一口气把端来的水和咖啡都干了,笑骂道,“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得,晚上没酒喝就砸了你的破店。”

祝京儒笑出声,“二锅头管够。”

老友重逢,聊什么都起劲,他们认识的早,在东南亚雨林碰上,祝京儒当时摆摊卖矿泉水,而袁野用猎来的蛇皮换了一瓶水,后来不打不相识互相坑害,袁野硬生生也没坑赢祝京儒几次。

随便聊了一会便离开,背影看着养眼,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咖啡馆玻璃门关闭,后厨垃圾桶里也出现半根烟,柏青临无动于衷,只不过烟头皱巴巴像被人用手指用力碾压后掐熄。

夜里十点,柏青临坐在沙发上数着钟表,屏幕幽幽的光照亮下巴,他蹙眉将微信里黑名单解除,点进其朋友圈,最近一条是和那个男人的合影。

从前被蓄意隐藏过的视频和照片全部公开,有半裸背部沾染颜料转头凝视镜头,有在灯光迷离下被调酒师灌酒,有躺在花海里,有戴着护目镜骑赛摩…祝京儒没有一天是安分,在草原骑过马在沙漠追过流星,拍过冰川的狼群也去看过极光。

与柏青临完全截然不同的活法。

而这样的人不会喜欢束缚。

现在只是因为一张脸,柏青临摁掉屏幕整个人重回黑暗里,年岁在增长,长相也会衰老,都是一时兴起而已。

被拒绝当然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所以找其余人也可以。

柏青临吃下安眠药起身想进卧室,手机这时候却忽然亮起――祝京儒打来这些天里的第一个电话。

柏青临愣了愣准备挂断,指腹却再次摩挲,而这次是祝京儒提前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