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寒:“不是不理我?”
温几栩瞪他。
“不记得了。”
温几栩这才别别扭扭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闻堰寒伸手摸了下她的发丝,见发梢都已干软,才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下终于肯好好睡觉了?”
温几栩点头。
他大步走向门边,指骨在按钮上轻触,房间内骤然暗了下来,他淡声道:“晚安。”
温几栩有些失落地叫住他,眸子里仿佛浸了水,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
“你不陪我吗?”
闻堰寒低了嗓,“怕黑?”
“不怕就不能让你留下来吗?”
“我要是留下来,你今晚可未必能睡。”
温几栩踟躇半晌,才依依不舍道:“晚安。”
*
温几栩认床,这个坏毛病走到哪里都改不掉。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却怎么也睡不着,眼角泛出了酸泪,折磨得她分外难受。
是夜,她敲响了闻堰寒的房门,却发现门没阖上,轻轻一推就开了。
如水的月光洒落了一地,落针可闻的房间内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温几栩蹑手蹑脚的走进去,看向他安静冷淡的睡颜,不免失神地想,睡着后的闻堰寒看起来还挺好欺负的。
她忽然萌生出坏心思,伸出手,做贼似地,在他脸颊上小心翼翼地捏了一下。
啊,好瘦。
都没肉。
果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蹲下身子,两只手托着腮,忍不住有些嫉妒地低声自言自语:“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容易就睡着,好羡慕。”
她盯着闻堰寒看了半晌,直到欣赏够了这副让她无论看多少次,都微微心悸的皮囊,才撑着床沿准备离开。
哪知蹲久了,蓦然站起的一瞬,眼前一片灰白浮现,温几栩脚下踩空,不受控制地朝床上跌去,腰肢被一双大掌扶住,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她对上了一双漆黑的、无比清醒的眸子。
温几栩像是被人攥住心脏,强壮镇定,“你也失眠了?”
“嗯,准备抓入室的盗贼。”
温几栩:“……”
半夜闯入男人的房间,意味着什么,温几栩心知肚明。
温几栩被失眠折磨地快没了骨气,被拆穿后,索性缠着他精壮的腰腹,“我一个人睡不着,可不可以蹭你的床。只需要分我一小半就好。”
“你确定?”
温几栩半眯着眼,央求道:“呜呜我真的好困,昨晚在家也没睡好,要是再失眠,明天我肯定要难受死。”
“所以,宁愿让难受死的人,变成我?”闻堰寒垂眸觑着她。
温几栩被他撩拨地浑身发软,抱着却不肯撒手,“你就牺牲一下好不好?”
“……”
*
第二天一早,温沉如先送温父去了机场,温几栩借着装病的缘故,得以睡到中午,虽说不比在家休息得好,也到底有个几个小时的深眠,除了身下总是被灼烫硌着。
她睁开眼,对上一双泛着黛青色的沉眸,元气满满地笑:“早上好。”
闻堰寒哑声应承,“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啊。”
早上的男人大多危险,温几栩一溜烟下了床,听到闻堰寒轻叹一声:“小没良心的。”
收拾完毕后,温几栩下午就回了海市,温沉如送的她。到了基地后,温几栩才溜出去跟闻堰寒碰面,临进大门时,碰到从外头回来的赵梓旭,几天未见,他看上去疲惫了不少,身上嶙峋得吓人。
“赵梓旭,你怎么了?”
赵梓旭这几天几乎都没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