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遂言笑作散,温母和几个亲戚将温父搀着落了座,温沉如主持婚宴后半部分的谢言。
先前已经饮了两杯红酒的温几栩,如今才觉得有些晕晃,险些站不住,闻堰寒扶搂着她的腰身,才让她勉强稳住身形。
他压低了嗓音的语气稍显不虞,“让你不要逞强,一个没看住,就醉了。挺能耐。”
旁人或许未曾见过温几栩的醉态,闻堰寒却早知她那娇艳动人的潋滟清姿,上次还抱着他又贴又蹭,雾蒙扰人心智。
本是顾及温家长辈在传统婚宴上的各项礼节,闻堰寒才未出面阻止,只是同她并肩而立,眉梢微微压低,有他在身侧,她才收敛了几分,旁人也不敢肆意劝酒。
或许是辨出了他的情绪,温几栩半眯着眸子,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扭头望着他,天鹅颈白得晃眼,凤冠上的珠翠因她的动作而撞出叮当脆响。
软嫩的唇畔沾着濡湿的酒渍,抹了层唇蜜似的。
“我没醉,你看我还知道你是谁呢。”她靠在他胸膛借力。
眼神犹如醉酒后的微醺,朝他笑得甜,声音也甜,乖得不像话。
哪里有平时那份古灵精怪的叛逆。
婚宴会场来往人流太多,闻堰寒不便当众抬起她的下颚,漆黑眸子落向她,喉间发出一声淡嗤,柔声问:“是么,栩栩倒是说说,我长得像谁?”
被酒精干扰后的大脑本就迟钝,怀中的人眼睫颤了颤,倒真被他的话带偏,歪着头盯着他看。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醉了。
闻堰寒同温沉如颔首示意,“我抱她去包间休息会。”
温沉如:“嗯,要是实在醒不了酒就让她睡吧,这里有我和阿然。”
刚同司仪给宴席上的幼童们散完红包的岑然见状走了过来,手背探上温几栩的额头,微微发着烫意,“你先带她走,我马上让后厨做几份醒酒汤。爸看着也喝了不少酒,沉如一会你拦着点。”
“栩栩拦过了,他现在应该有分寸了,放心。”温沉如说。
听到家人们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嗓音,怀中的人眨着眼看了一圈,指尖触上了闻堰寒淡色的唇峰,描摹着他锋棱又英俊的面部轮廓,似是还在思考刚才留给她的问题。
“我想起来了,你是我老公。”
她弯唇露出娇憨的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打断了他们的交代声,温沉如目露无奈,岑然被逗笑,闻堰寒眉目稍显疏懒。
她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过可爱,让岑然想起了小时候粉面团子版的温几栩,忍不住逗逗她:“栩栩,那你老公是谁?”
“岑然姐!”温几栩脆生生地唤着,好像这样说的话更有可信度似地,下一秒,眸底揉着迷蒙雾色,“对哦,我老公是谁啊?”
“……”
温沉如扶额揉着眉心,摇头叹气。
闻堰寒脸色黑沉,同温沉如和岑然颔首示意后,便抱着她大步离开婚宴现场。
甫一推开门,包厢内温度的变化使得怀中的小姑娘嘤咛一声,“这里边好热,不喜欢。”
下巴被一根长指抬起,闻堰寒视线如炬般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桃花眼弯着淡淡的弧度。
“栩栩,你老公是谁?”
眼前的男人瞳眸如黑雾浓烈,气质疏冷,明明嗓音带着轻哄般的意味,却让温几栩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她眨了眨眼,明艳的五官皱成一团,认真地想了很久,最后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
“再好好想想。”
抱着她的男人锋利眉眼轻压稍许,有些懒怠地靠在一侧,长腿轻叠,腕骨之上带着一块宝玑的表,看不清款式,周身散发出的矜贵气息更显不凡。
温几栩凝着他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