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傅惜时和修晋南目前也要敬白家三分,想从白松曜身上下手,很难。
但如果真是这样,白松亭后续应该会有什么动作才对。傅惜时当时帮俢晋南查了白松亭,发现他和平时的生活并无二致,除了画画就是看展,日常联系人都仅限于他的同事、学生什么的,简直就像个苦行僧。
傅惜时还找黑客黑进了他的邮箱,也一无所获。
唯一一次离境,是去伦敦,那是俢晋南和钟离夏曾经一起短暂生活过的地方。
当时还让俢晋南激动了一番,甚至暗中跟着一起去了,最后发现他就是去那里参加一个画展并当评委,匆匆地去,匆匆地回,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孩子出生之后还需要办各种手续,一定会留下痕迹,除非……”俢晋南喝了一口酒。
“除非,她用的不是这个身份。”傅惜时和俢晋南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50章 一鸣惊人,未必是好事
“所以你也觉得她是换了一个身份?”俢晋南对着傅惜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嗯,不然在大数据时代想要‘彻底消失’并不容易啊。而且我觉得她应该不在国内,因为即使在国内隐姓埋名,我以前那些道上的朋友也能发现蛛丝马迹才对。”傅惜时分析。
“我还是觉得白松亭那里是突破口,继续盯着他。号称‘当代金岳霖’的白松亭这一年这么淡定地丝毫不打探钟离夏的信息,不主动联系她,本身就很奇怪。”
“那他哥哥那里?”傅惜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放心,我之前找过白松曜,咱们查过白松亭的事儿估计他也知道,他现在八成以为我已经‘消停’了。他那么忙,哪有闲心天天把精力放在他弟身上,而且我们又没要对白松亭怎么着。”俢晋南冷静地下了判断。
修晋南预感,他再次见到钟离夏的日子,不会太远。
在遥远的南半球,此时钟离夏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此时她所在的新国已近寒冬。
她这次跟随导师Josh以及几个国外的同学一起到山野写生,孩子暂时托付在Ken家住一晚,他晚上刚好不值夜班。钟立夏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赶回去。
钟离夏他们进山的时候,正赶上第一场初雪,远处的山脉正在慢慢披上一层银色的冬装,导师让他们赶紧起笔,抓“正在进行时”。
如今钟离夏左手执笔已经非常熟练,她手起笔落,刻画着当前她所经历的【冬】,别的同学描摹的都是冬天雪落时的或浪漫、或萧瑟、或冷清之美,而她的笔触却重点落在了挂在天边的冬之暖阳。
眼前的景象和几年前俢晋南带她去瑞士阿尔卑斯山时看到的一幕几近重合,确切的说,是那种感觉几近重合。
她已经忘记了阿尔卑斯山当时的模样,忘记了他们当时为什么要停下来观察太阳,甚至忘记了是什么机缘让他们突然从英国跑到瑞士看一场雪……
她只记得俢晋南当时温暖的怀抱,和远处的冬之暖阳。
钟离夏以前素来讨厌冬天,因为她极度畏寒,可是从那个冬天开始,她爱上了冬日的一切,和那时风华正茂的他。
钟离夏画画的时候是可以淡忘时空存在的,当她完成这幅画的初稿,已是夕阳西下,同学们等她“收工”都上来围观这幅画作,对她画出来的这幅作品啧啧称奇。
就连素来以严苛著称的导师Josh看到这幅画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对她竖起了大拇指:“Summer,It's awesome!”
钟离夏在新国,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叫她英文名字:Summer.
Josh建议她再抽出时间把这幅画润色一下,到时候可以送去参加澳洲的国际绘画艺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