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还是直接和俢晋南摊牌。用她手中他感兴趣的东西,和他谈条件,换取她与孩子今后的自由?
钟离夏一边搅拌着砂锅里的粥,一边思考着。
这时,俢晋南跑步回来了,直接上楼冲了澡。
再下楼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深色条纹双排扣西装,略宽的戗驳领,搭配黑色衬衫,银色领带,气质清冷矜贵。
“这几天刘姨请假了,我煮了粥,你要一起喝点吗?”钟离夏客气地问俢晋南,就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修晋南闻言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竟然来到餐厅坐下了。
钟离夏也是万万没想到。本来他回这个家的时候就少,留下吃早餐的时候更是未见几回,几乎都是第二天一早跑完步洗漱穿戴后就匆匆离开。
不过仔细回忆起来,好像每次留下吃早餐,都是前一天和她发生巨大争执,说白了,其实是他单方面伤害她了。
“这是什么粥,怎么看起来和正常的粥不一样?”修晋南问。
“阿胶粳米粥。我又加了红枣枸杞什么的。”钟离夏乖乖答道。
“这个管什么用的?”
“安胎用的。”
噗!咳咳咳咳咳!修晋南差点喝粥把自己呛到。一个大男人,喝安胎粥,确实有点不太搭。
但他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喝粥。
修晋南以前话就少,两人心生嫌隙之后,话更是少的可怜。
但今天他喝完了粥,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现在白天都干什么?”修晋南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一般都是看书,做瑜伽,浇花,散步,差不多就这些。”钟离夏心想你不都知道吗,还明知故问。但她不敢触碰逆鳞,老老实实地汇报。
“以后打算干什么?”
俢晋南精准地戳到了钟离夏的伤心处。
本来她毕业之后一直在画画,一心想办一个自己的画展,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啊!她的老师们都觉得钟离夏非常有天赋,有才华,又非常努力。对她曾寄予厚望的。
前一阵她的作品还入围了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但有了结果又怎样呢?
见钟离夏迟迟不回答,修晋南又接着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来至诚集团上班?集团旗下有和艺术领域相关的子公司。”
“你这又是走的哪部棋?”明明知道不要惹修晋南,没有好处!但钟离夏还是没忍住嘲讽。
他想把她控制在身边,软禁在家还不够吗?还要无时无刻地都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她何德何能?能掀起来多大浪啊?他们父子,真是太瞧得起她了。
果然,下一秒俢晋南就变了脸色。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吃的罚酒还不够多吗?”钟离夏把勺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砸,转身就上了楼。
管他有什么后果!难道怀孕的女人脾气都这么控制不住的吗?
整整一天,钟离夏都在房间里画画,画的内容很抽象,但可以清晰感知出她混乱、烦躁的心情。
左手执笔,就像现在她的生活状态一样,有心无力,要全力去适应现状。
再回过神来,已是傍晚时分。钟离夏肚子已经开始抗议,她决定要给自己下碗面吃,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崽。
一下楼,她吓一跳!
修晋南手里拿着一大份外卖,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她也没说话。
钟离夏甚至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看着他把外卖一样样地拿到餐桌上,有白灼广东菜心、海鲜砂锅粥、潮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