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钟离夏笑着看向自己的右手。
修晋南双眼一眯,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我本来也没想死啊,我只是挑断了手筋,我的手再也不能好好画画了,你还觉得这个‘预付款’不怎么样吗?”钟离夏的笑容又加深了一点。
修晋南这下完全读懂了她的意思。
在他们最甜蜜的那段时光,钟离夏曾经对修晋南说过画画在她生命中的意义。
她说,画画是她人生的救赎,是照进她灰暗人生中的光,是她精神意义上的生命。
他以前陪她,看她画画,有时候在画板前一画就是一天,忘记了晨昏,忘记了吃饭,甚至忘记了他。
如痴如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热爱。
现在她用精神上的生命,在和他交换她肚子里的生命。
“你现在真是个疯子!”修晋南说完,站起来踢开椅子就大步离开。
“晋南,该我赎的罪我以后慢慢赎,但这个生命,他是无辜的,我绝不妥协。”钟离夏望着他决绝的背影说道。
钟离夏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再也没有见过修晋南。
她想,他这次应该是妥协了吧?
但她不敢大意,一出院,赶紧定了一张飞墨尔本的机票。
回到自己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总归是有点安全感的。能躲一时是一时。
钟离夏到了机场,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就在她排队准备值机时,背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太太,修总让我接您回家。”
是修晋南的助理郑杨。
“郑杨,我只是要回澳洲休养一阵,回头我会和修晋南说的。”钟离夏故作镇定地“垂死挣扎”。
“太太,您回去和修总当面说吧。”郑杨对钟离夏谦卑地说道,然后转头对身边两位黑衣保镖说:“还不帮太太拿下行李?”
两个黑衣保镖齐声说了一句:“太太得罪了”,甚至可以说是直接抢走了钟离夏的行李箱,强行“请”她跟他们一起离开了机场大厅,坐上了修晋南的那辆迈巴赫S800.
车在机场高速上一路飞驰。
钟离夏预感,一场新的暴风雨,要来了。
第2章 这是一场鸿门宴
果然,一推开家门,目之所及的地方一地狼藉。
呵,多么熟悉的画面啊!
他们结婚的这一年多,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
修晋南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她。
钟离夏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沉默地打扫“战场”,而是在隔着俢晋南几米远的地方席地而坐。
“我以为你默认了我可以生下这个孩子。”钟离夏低着头说,两滴眼泪砸到了厚厚的地毯里,瞬间消失。
“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留下这个孩子吗?”
“因为我在这个世界,只剩他了。结婚这一年以来,你每次总是自顾自地对我发泄,我只能长期服药,对身体伤害很大,医生说我很难怀孕的。”
“可能是缘分吧,上次我们…我没来得及吃药,他就来了。我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不适合有孩子…再添一个牵绊。”
“你说我自私也好,疯了也好,自讨苦吃也罢,我想留下他。”
“我很孤单。我在这个世界很孤单。”钟离夏像是自言自语般,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听完这席话,修晋南浓眉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如…我们离婚吧,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我保证我会永远地消失在你眼前。”钟离夏又补了一句,心也在抽痛着。
“你休想!”修晋南听到钟离夏说要离开他,感觉非常慌乱。
“你想带着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