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欲言又止,朝身侧晏翊看?去。
晏翊此刻已是?渐渐缓过劲来,他略微颔首,那郑太医才继续道:“臣方才诊脉时,发觉王爷心火过旺,如此下去易伤肝肾。”
晏翊冷眉骤蹙,在兖州府邸时,那府上郎中也会?时常来请平安脉,却未曾听?说过他有此症。
阴太后一听?,又是?着急道:“这可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药方可医,快些开出来。”
“太后莫急,这……不是?用药的事。”郑太医又朝晏翊看?,语气低缓道,“王爷素来严于律己,这原本该是?好事,可毕竟王爷年近三十,又尚未婚配,如此久抑……恐会?成疾……”
言下之意再为明显不过。
阴太后红了眼圈,这便?是?那一直压在她心头上的事,没有哪个?母亲不盼望着子?女?成家,尤其晏翊又是?她小儿子?,说白了当初若不是?郭氏记恨她,也不会?让晏翊遭了此事,那件事一直在阴太后心中是?一根刺,她觉得对不起晏翊,觉得儿子?遭受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二?十年了,还好不了么?”阴太后侧过脸去拭泪。
见母亲如此,晏翊心头更觉烦闷,便?冷冷道:“好不了便?好不了,无妨。”
“怎就无妨呢?”阴太后见冷冷清清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更急。
眼看?这母子?二?人要起争执,郑太医又是?擦了把汗,忙又缓声宽慰道:“心症这事说不准的,兴许某日忽然便?好了。”
又是?从前那番说词,明显就是?在敷衍。
阴太后长出一口气,摆手将人挥退。
晏翊起身要送,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两人来到殿外,晏翊似是?随意问道:“那忽然好了,是?指对任何人,还是?说单对一人?”
郑太医道:“心症难医,其实当初下官也曾说过,王爷可尝试慢慢与人接触,先从信任之人开始,一点点去适应……”
那时晏翊是?听?进去了,也照着郑太医的方法去试,可每每与人碰触,便?是?阵阵眩晕往头上直冲,还有那窒息感,让他根本无法忍受,最后晏翊便?以为是?郑太医医术不精,弃了此法。
如今想来,此法似是?管些用处的。
就如他与宋知蕙一般,在那梦中一点点适应了碰触,只?是?没料到,梦中也会?影响现?实。
心症果然难以预料。
晏翊算是?彻底明白郑太医所说,并非只?是?敷衍了。
送走郑太医,晏翊又回殿内去陪阴太后坐了片刻,濯龙园那边又传他面圣。
兄弟二?人快至两年未见,此番见面,晏庄也莫名觉得晏翊有些变化,但让他说,又说不出来到底何处变了。
此刻两人立于阁楼,朝着不远处那乐游苑看?去。
晏庄年长晏翊七岁,如今膝下皇子?已有四个?,公主也有五人,最年长的那位公主,年已十六,过了及笄。
眼前那乐游苑的看?台处,站得最近的女?子?,便?是?那大公主。
她那眸光毫不避讳地直直落在一人身上,那人容貌俊朗,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松柏傲立。
阁楼上,晏庄问道:“好端端你杀了那晏信作何?”
晏翊那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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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的眸光也落在那场中之人身上,“那逆子?不堪重用。”
晏庄无奈道:“当初那人可是?你自己选的,若觉无用,送回去便?是?,杀了岂不白费功夫?”
晏翊声音更冷,“他深知诸多事宜,唯有死了才能绝了后患。”
晏庄颔首,的确,光是?幽州与乌恒的事,便?不能轻易叫旁人知晓,那晏信的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