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法子只有一条,先与秦嬷嬷将关系搞好,不论是想跟贵客走,还是想在府中熬着,都比没了性命强。

半晌屋内无声,两人皆朝窗外看去,萧瑟的园中只有一颗光秃秃的桃树,迎着寒风轻颤着那些干枯的枝丫。

皎月西悬,安泰轩的书房中,刘福领来府内郎中向晏翊回话。

晏翊看着手中公文,问那郎中,“她如何,死得了?”

郎中躬身道:“知蕙娘子并无大碍,先前的低热已退,就是喉中还有寒症,需调理几日便可。”

“几日?”晏翊问。

这郎中也是府上老人了,待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王爷询问后宅的事,他一时也拿不准晏翊的心态,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最后一想,应是着急的,不然也不会大晚上想起来让他去给人家瞧病。

捏了捏手中的汗,郎中开口道:“这……半月应可康复。”

“应?”晏翊不喜这种不确定的答复,遂合了书蹙眉朝他望去。

郎中袖中的手一哆嗦,忙道:“只要知蕙娘子按时服药,绝对能够康复。”

若没有康复,便是那小妮子没按时喝药。

第11章 第十一章 需要排遣

晏翊近一年未曾回府,去年皇帝召他回京时,对外称是因阴太后突然疾症,甚为念他,传令让他回洛阳侍疾。

大东素来遵孝,晏翊闻令当日便带了晏信驱车赶往洛阳,这一去就是一年。

兖州刺史得知他今日归府,立即便差人送来案卷,这一年中各郡的大小事宜足有三百余件。

从清晨入府到此刻夜深,他几乎未曾停歇,连用膳时都有幕僚在旁,直至傍晚,刘福见他面色实在难看,才小心翼翼上前提醒,要他注意身子。

这一提醒,晏翊想起了宋知蕙,这才唤郎中去给她诊脉。

刘福是晏翊还是皇子时就跟在他身边的,他表面没有异样,心里却是暗将宋知蕙的分量抬了几分。

晏翊入睡前要-泡汤,刘福从书房中退出,一面派人去池房准备,一面又亲自跑了趟西苑,与那秦嬷嬷嘱咐,“这半月要将那宋知蕙看好了。”

刘福点到为止,至于半月后可是王爷要做什么,他没有再说,秦嬷嬷也不敢问,但都是府中的人精了,便是不说,秦嬷嬷也能觉出不同。

“你且放心,这半月绝不会出岔子。”秦嬷嬷拍着胸脯和他保证。

刘福回到安泰轩时,晏翊已经进了池房,如从前还是一样,晏翊沐浴时不必人伺候,侍者们皆候在门外。

他也跟着站了过去,抬眼望着月色,不由轻叹一声。

心道若是没有七岁那年的事,也许他家王爷早有子嗣承欢膝下,这偌大的王府也不会看着这般冷清了。

晏翊已是许久未曾这般放松过,他来到池边,满眼皆是氤氲水汽,这汤池中的温泉是自徂徕山处引至而来的,倒不是说劳民伤财只为享受,而是他患有肤敏之症,太医说常泡温泉水可缓解此症。

起初晏翊会信,如今二十一年已过,要说能有什么效果,除了能洁身解乏,于他的病症没有任何有用之处。

晏翊脱去衣衫,拎起酒壶缓步踏入池中。

他双手搭在池边,温热的泉水没在他胸前,那素来犀利的眸光此刻终是显出疲态。

他仰头喝尽手中美酒,将酒壶扔去一旁,带着些许昏沉,手掌缓缓沉入水下。

他是个成年男性,也有需要排遣之时,可因身患肤敏之症,不论男女,但凡有人与他肌肤相触,便会有一股窒闷的眩晕感直冲头腔。

这便是为何他美妾成群,却从不与她们碰触的原因,久而久之,他看到她们时便也没了那股年少时生出的冲动,只在少数时候,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