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了一瞬, 随即敛眸含住了那耳珠, 又从?耳珠寻到了她的脸颊,再到那有些冰冷的薄唇。
与那方才她睡醒时一样, 没?有咬他, 也没?有推拒,却?也没?有回应, 只任由?他从?一点一点的试探, 到最后疯狂地不住索取。
“杨心仪……”他含糊出声, 直接扯下了搭在她身上的披风, 手臂一扬, 那宽大的披风便将两人罩在其中,他动作明明无比轻柔,仿若那怀中之?人如同某个精致瓷器,稍一用?力便会破碎,可?到了那最舒意时,他又恨不能将她按进自己身体里,与他此生共存, 不会再有片刻分离。
结束之?后,他在披风内帮她擦净,又整理好了衣衫,这才掀开披风而出。
她眼睫沾着水汽,眼尾也染了薄红,看着他时,眸中没?有与他一般的炙热与浓烈,依旧是那股平静又淡漠的神情。
他知道她此刻定然没?有力气往山下去,便将她横抱在身前,让她细长柔软的胳膊揽在了他的脖颈上。
从?牂牁郡到兖州,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与从?前不同,这一次回程的路上,晏翊没?有对她有半分拘束,可?她仿若兴致缺缺,何处都不愿意去,只想与他在一处独处。
回靖安王府的那一日,晏翊唤来郎中给她诊脉,还是体寒之?症导致月事不稳,再加上早年在春宝阁时一碗碗汤药灌下,才导致她无法再育子嗣。
还是开了之?前的那副药方来给她调养身子,短则半年,长则三四年才可?能调理妥当。
“怪孤了,那时不该让你受寒。”
是那年上元夜里,他罚她跪在雪地数个时辰,才让她本就?体寒的身子雪上加霜。
宋知蕙将手中汤药喝下,那苦涩的味道让她蹙了眉头,待放下药碗,她长出一口?气,朝他淡道:“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了。”
他越是如此说,他心里越揪得难受,上前含住她双唇,将那苦涩一并咽下。
“可?还是会怨孤?”他哑声问她。
“说了不必再提从?前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坐在他怀中,手臂缠在了他脖颈上,那还夹杂着淡淡药草味的唇齿,轻咬在了他的耳垂上,“王爷之?前说得很?对,过去之?事已是发生,何必总惦记,那未来的事也无人能说得准,又何故忧心,在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晏翊有一瞬的怔楞。
自王良死后,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主?动,也是她头一次唤他王爷。
可?他为何没?有觉得欣喜。
他当是欣喜才对。
“王爷?”她微哑的声音传入耳中,晏翊的思绪被骤然拉回,那身上的意动让他不再去想,一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间,一手将那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推开。
伴随着叮呤咣啷的破碎声,她坐于书?案,双手撑在身后,而他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到了累极时,她索性朝身后躺下,他则一点一点又回到了她的视野里。
可?他却?立在一旁未动,那双锋利的剑眉深蹙,冷冷地望着眼前之?人。
“王爷?”她轻轻唤他,终不是那淡漠的语气了。
可?他还是不言不语,那双眉且蹙得更深。
“仲辉?”她再度轻柔出声,缓缓抬起手臂去用?手指勾住了他的腰带。
晏翊垂眸望着面前白皙的手臂,他忽然弯唇笑?了一声,那深蹙的剑眉缓缓舒展,他握住了她的手,合眼闻着她的气味,将那手指放入口?中,一路轻吻而上。
这三年来,他头一次揽她入睡后,不会被她的叫骂声扰醒,也不会在睡梦中被她猛然推开,甚至不必他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她也会主?动朝他靠来,整个身子蜷缩着与他贴在一处,仿若只有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