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翊松开了手,坐起身开始穿衣。
一连多?日皆是?如此,他?会给她喂饭,会给她按摩腿脚,会在夜里揽她入睡,会在她骂到他?气血上涌时直接将那?股气与她一起宣泄。似乎也只有在那?个时刻,晏翊才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和睦。
直到一日夜里,晏翊忽然睁开了眼,幽暗中宋知蕙正直勾勾地看着?他?,那?手已是?伸进了枕下。
晏翊抬手便将手掌重重地压在了她的手腕上,将她那?细长的手腕一把从枕下拽出,她手中的匕首从空而?落,就落在两人中间。
“你若是?想用这法子取孤性命,那?还是?趁早绝了这份心思。”晏翊那?眸光透着?股令人生寒的冷沉。
他?似是?已经许久没有用这样?的神情看她了,这一瞬间,仿若又回到了许久前,那?时的宋知蕙会如何做?
她约摸是?会跪伏在他?脚边,说这妾不敢了,是?妾错了。
可如今的宋知蕙,亦是?用同样?冷沉的眸光看着?他?,冷冷道:“不试试如何知道?”
晏翊冷嗤,将匕首重新放回枕下,抬手将她用力揽回怀中,那?两处柔软也跟着?重重撞在了他?身前,宋知蕙吃痛蹙眉,他?似是?带着?惩罚般并未将她松开,反而?还加了力道。
几日之后,宋知蕙明显有了好转,在搀扶下已经能够缓缓坐起身来。
晏翊将她抱至桌旁,她却是?要自己吃饭,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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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喂她。
晏翊将粥碗推到她手边,又递了勺子给她,也帮她夹了菜在面前盘中。
在晏翊的注视下,宋知蕙拿起勺子,颤颤巍巍舀了一勺粥,递去唇边时那?手腕一抖,勺中的粥掉在了碗边,她并未懊恼,而?是?重新用勺子再?去舀粥。
晏翊却看不下去,直接将她手中勺子夺回,将那?碗也拿了过来,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张嘴。”
宋知蕙将头偏过一旁,道:“我想自己吃,我要练……”
晏翊趁她开口说话,直接将勺子往她口中塞,却没想到宋知蕙瞬间蹙眉,将那?粥直接吐了出来,“烫!”
晏翊愣了一下,恍然意识到这粥碗温度的确不低,应是?真的将她烫到了,他?也未曾细想,直接脱口便道:“是?孤的错,是?孤的错……”
他?这手掌糙,觉不出烫来,她却不同,她娇嫩着?呢。
晏翊重新舀了一勺,拿到唇边轻轻吹着?,再?抬眼时,才看到宋知蕙正看着?他?,那?眼神似有些恍惚。
晏翊似也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方才那?脱口而?出的话。
他?动了动唇,似想要再?说些什么,宋知蕙却是?冷冷地收回了目光,张开嘴将面前的粥吃了下去。
眼看快要入秋,宋知蕙终是?可以下地走路,但还需人来搀扶才行,一开始是?云舒发现她能下地,便扶着?她在屋里走。
宋知蕙在屋里闷了太久,实在想去外面走走,便让云舒扶着?她出了寝屋。
两人前脚刚上廊道,晏翊便闻讯赶来,看到她身着?湖蓝色衣裙,站在那?片木槿花前,他?神色微怔。
云舒朝晏翊屈腿行礼,喊了一声?王爷。
宋知蕙却是?直接冷声?骂道:“畜生。”
这几日云舒已经听到过许多?次,她当着?他?们的面这样?骂晏翊,可即便如此,这一声?还是?将云舒吓得心脏一紧,赶忙垂下眼来。
院中的几名侍从也是?见怪不怪,随着?宋知蕙身子逐渐恢复,她这嗓音也是?一日比一日大?,这些侍从几乎日日都要听见那?寝屋里传来她叫骂晏翊的声?音,且整个安泰轩的人皆知,宋知蕙要杀晏翊,但似乎没人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