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殷野白对面而坐。
在坐下的同时,他觉得自己一身现代礼服,和面前这堆行古礼的人格格不入。
比如说,穿着西装裤子要用什么姿势才能舒适又好看地坐席子啊!苏恒有点尴尬。
苏恒拍过《帝号》系列的电影,除却秘婚部分不太知道之外,其余的礼仪都懂九成。可是,他拍的那部电影恰好就没有婚仪。隐在大殿东西两侧的乐官训练有素地照着规程奏乐,叶霜青和李蔚就听着乐声规制仪程。通常是乐声响起就动作,乐声停止就说话,二人配合得分毫不差,殷野白只是含笑不语眼也不瞬地看着苏恒,苏恒则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干巴巴地回望殷野白。
苏恒只知道叶霜青和李蔚不停地把身边的东西搬来搬去,随后弄了吃的喝的,分别给他自己与殷野白,殷野白和他吃的东西有些一样,有些不一样,苏恒也不敢乱说话,叶霜青给什么他就吃什么。吃过喝过之后,又要肃与拜,别的也没什么,只和殷野白并肩站在一起同举酒樽时,苏恒突然就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仪式感。
……这是婚礼吧?他将酒樽里浅浅的一点儿酒饮下,那么一点酒气,却似微醺。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只是殷野白身边卑贱如土的玩物,殷野白喜欢了就摸摸他,不喜欢了他自己就得识趣地滚远一点。对此他早知深知且毫不自怜。谁让他喜欢一个高高在上、情理上而言,他永远都得不到的人呢?面对这一位,他连“爱”都不敢轻谈。
可是今天他们并肩站在一起,行婚礼,祭天地。哪怕是关上殿门偷偷做的,毕竟是婚礼!
那我肯定不能仅仅是一个玩意儿吧?苏恒眼眶微红地望着身侧的年长爱人,很明白他这位爱人根本不必为了一个玩意儿花费这些心思。不说他关上殿门来行的婚礼是尊重还是不尊重,单他愿意哄自己一下,……苏恒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有四个字形容。
万死不辞。
为了殷野白对他的这一点儿好,他愿意为殷野白死一万次。也许,两万次。
繁琐的仪式结束之后,藏在殿内东西两侧的乐官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不等苏恒多想,叶霜青和李蔚已捧了明显符合此地画风的古制礼服出来。苏恒虽觉得又要换衣服很麻烦,但……这不是结婚吗?和老公画风不一致好像也不太好?
能叫老公吗?心里偷偷想一下也没人知道吧。苏恒自己把自己耳根憋红了,觉得自己稍微有点不要脸。
他才想这里哪有合适换衣服的地方,叶霜青已轻声提醒道:“我和李侍长服侍您更衣。”
苏恒脸马上就红透了,他下意识地贴近殷野白,捏住了殷野白的手:“不行。”
当然不行!他从早上起来就被殷野白套了个贞操带在身上,被调教了一年的肠道早就会分泌润滑的肠液了,虽说不多,可是!贴身的内裤肯定有异样。被李蔚看一下也就算了,被叶霜青看就太奇怪了!以后还怎么勾肩搭背吃路边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