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璲闻言,接过?两个匣子,看着面前如释重负的姑娘,他?提醒道:“还有那两幅画,也请姑娘奉还。”
姚黄难以理解地抬起头,对上惠王摘下战盔后完全露出来的整张俊脸,一张比两年前更叫人招架不住的俊脸,姚黄马上又低下来,不高兴道:“画上都是我,送了我就是我的了。”
赵璲:“是你的,只是烦请姑娘暂时?借我一段时?间,待你我大婚,我必定物归原主。”
姚黄瞄着他?腰间的玉佩问:“借你做何?”
赵璲:“……观画。”
姚黄:“……”
想到自己刚得了第一幅画时?恨不得每天看几十遍的情景,再想象惠王也会那么仔仔细细地观看画中她的眉眼嘴唇甚至肩腰线条,姚黄脸上便着了火,羞恼地丢下一句“登徒子”转身便要跑回西厢。
赵璲本能地伸手。
姚黄的手腕就被人攥住了,修长有力的指节,拇指与?食指明显将她的手腕围了一整圈。
没等姚黄回头,那手已经迅速离去,仿佛挨了烫一般,又或是怕极了挨她的骂。
“……一时?情急,还请姑娘恕罪。”
姚黄很不习惯这么多礼的惠王,侧对着他?,小声道:“不会还你画的,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
赵璲难以启齿,他?要的是她多留片刻,多给他?看几眼。
“我想去你们后院看看,还请姑娘代为引路。”
惠王如此?道。
姚黄差点笑出来,自家后院又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需要哪门子引路?
但她还是同?意?了。
带着惠王来到后院,姚黄指着近处的四?片菜畦介绍道:“这两畦是白菜,这畦是萝卜,这畦是豆角,豆角快长完了,拔出来还能再种一茬白菜。”
赵璲一一看过?,记住了三?样蔬菜的样子。
姚黄再指着东北角的骡棚道:“那两匹就是我们家的坐骑了,骡子虽然不如马值钱,却比马好?养活,出城代步也没比马差什么。”
赵璲颔首。
姚黄扫眼西北角的猪圈与?茅房,最终还是没跟惠王殿下提。
赵璲也没留意?那边,眼里全是沐浴了一身夕阳的未婚妻。
姚黄察觉了惠王的注视,默默地止住话,垂着眼。
赵璲问:“这两年,你过?得如何?”
柳嬷嬷说,她得知他?也出征时?一下子就哭了。
姚黄想了想,走到豆角畦前,揪下一个枯黄的豆荚,一边剥里面的豆粒一边轻声道:“还行吧,大军刚离京的时?候很难受,担心我爹,也担心……送我画的那个人,时?间一长就淡了,偶尔才会特别想,有时?会梦见大军凯旋了,有时?也会做噩梦。”
赵璲看着她灵活剥出四?颗豆粒的手,道:“我很想她。”
姚黄看了过?来:“谁?”
赵璲没有回答,只是不再回避地看着身边的姑娘。
明白过?来的姚黄顿时?全身发热,扭头道:“我走了,王爷也赶紧把那两个匣子放车上去吧。”
赵璲忽地握住她的手,再趁姚黄僵硬的时?候,单手掰开她的手指,一颗一颗抢走了她手心的四?颗温热豆粒。
if-完 “白日都听你的。”
永昌二十九年中秋宫宴, 周皇后?盛赞忠勇伯之女姚黄天姿国色、柔嘉淑睿,翌日,永昌帝赐婚姚女于惠王。
伴随着赐婚旨意, 宫里安排了一队侍卫来长寿巷护卫准惠王妃的家门,还安排了一位方嬷嬷来教导准王妃宫廷礼仪, 杜贵妃也送了四个丫鬟照顾准王妃起居。
姚家的街坊与亲友纷纷登门庆贺。
李廷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