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 简直是自?取其辱。”

虽然比赛还没结束,已经有?人握着球杖跳下马,灰头?土脸地道。

姚麟与罗家?两位表哥对视一眼,再?看向队长李廷望。

李廷望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球杖,扫眼相继下马的另一队的学子, 李廷望虽然也很没面子,但还是坚持道:“比赛尚未结束, 没有?提前下场的道理?。”

就算注定是输局,他也要打完整场。

大概还有?六个球的时间,仍然在场的六个少年决定每人一球。

范先生站在球门左边,他们就努力往右边的角落打,范先生跳得高,他们便拼尽全?力。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年少归年少, 常年习武个个都力大惊人,范先生连扑这么多重球体力消耗也大,关键是他的手心接连挨了?木球那么多次强力的撞击,被打得又疼又麻,轮到姚麟打过来的最后一球,范先生虽然拼尽全?力,那球还是擦过他酸麻之下来不及曲起的五指斜飞进了?球门。

姚麟兴奋地大叫一声,好像他这一球赢了?比赛一样!

范先生看向惠王。

赵璲直接夸赞坚持打完的六个少年:“球场如?战场,只要有?毅力与恒心,小兵也能靠数量击杀敌军大将。”

虽然挨了?夸但并不甘心只做小兵的李廷望六人:“……”

赵璲:“你们继续,赢的一队我这里会出?一份彩头?。”

都不怎么想继续三场球局的少年们眼睛一亮,姚麟第一个问:“什么彩头??”

赵璲:“银子,或是你们想要什么?”

姚麟喜欢银子,但直接要银子太俗了?,便道:“不要银子,要大人请我们去望仙楼喝酒!”

赵璲:“……还是读书的年纪,不宜饮酒,吃席可以。”

姚麟:“……”

几个能去望仙楼吃席就很满足的少年郎抢着应下了?。

两支球队为中止的第二场比试做起准备了?,赵璲与范先生回了?看台上,只是才走到一半就被观赛的学子们围住,追问赵璲如?何练得武艺等?等?。

直到下面的比试重新开始,赵璲才站回了?姚姑娘的几步之外。

姚黄没听?见这位年轻辅官跟哥哥他们说了?什么,虽然因为对方的球技与马术越发欣赏对方,可她记得他那匹非同一般的骏马,记得李廷望那句不中听?的话,她不爱听?归不爱听?,却认同其中的道理?,一个非富即贵、有?才有?貌的公子,她还是不要轻易回应对方明显有?意的眼神?为妙,免得人家?只是看上她貌美,想纳她回去做个小妾。

她扭头?对同行的六个姐妹道:“站累了?,我想坐回去看,你们呢?”

六个姐妹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来这种地方自?然唯姚黄马首是瞻,立即都跟着姚黄坐回了?木凳上。

别的闺秀们都矜持,没有?因为护栏前空出?来就往这里挤,所以姚黄七人只是往后退了?一两步,离赵璲、范先生还是很近的。

赵璲却感受到了?姚姑娘对他的主动疏远,是因为他赢了?她的哥哥,还是因为他下场后看向她的那几眼?

可他的球赢分后,她看过来的眼眸明明比夜空的星还要璀璨。

憎恶一个人的话,会有?那么明亮的眼神?吗?

落座的姚黄反倒更方便打量几步外的年轻辅官了?,他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锦袍,勾勒出?窄腰腰身的锦带用?的是一枚玉扣,旁边还坠下来一枚色泽白腻的云纹玉佩。姚黄再?看向他头?顶的玉冠,这几样玉看着便不是普通货色,年纪又这么轻,若非家?世显赫,如?何能让教导过皇子的范先生毕恭毕敬?

姚黄今日是第一次见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