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炸炉炸得过于厉害,人死屋毁。

就这么一桩事,跟工部毫无关系,但大?理寺卿在朝会上提了一嘴, 没过几日,父皇就在朝会上又夸了二哥一顿,说二哥认为炸死余道士的丹方虽然不适合炼丹,却可以作?为专门用于爆./破的重火药,而这样的重火药在矿山挖掘、开山通路甚至战场上都?有妙用。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群情?激昂,父皇更是?直接将此事交给二哥负责了。

庆王又羡慕又嫉妒,他怎么就没想到这层?

不过一个能炸死人的丹方,谁还敢轻易尝试,又能否真的找到余道士炸死自己的方子?据说那些炼丹的方子,哪怕是?同?样的几种东西混在一起,也会因为各种材料的份量变化炼出天差地别的产物。

倘若二哥白忙一场试不出这方子,那他当日得到的夸词都?会反过来变成冷嘲热讽。

就跟剿匪一样,重要归重要,能不能剿成、剿成的损伤大?不大?,都?将影响父皇的赏罚。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庆王反倒喜欢验收渠道、巡查药田这种差事,轻松简单容易立功。

庆王就这么一边琢磨一边等,估摸着二哥的轮椅该推到礼部外面了,庆王才?踏出公房。

很快,庆王出现在了惠王爷的视野中。

在庆王停下?脚步做出要等他同?行的姿态时,赵璲移开了视线。

任何事都?能挑出一两样好的方面来,就像迫于无奈只能坐轮椅的惠王爷,虽然想看王妃的时候还要抬头或回头,但到了他不想多?看的人面前,只要距离够近,那么他保持平视就能避开对方的脸孔,且很少有人会因为他的平视便定他一个失礼的罪名。

“二哥怎么这么晚?”庆王笑着招呼道。

赵璲:“今日比较忙。”

青霭悄悄留意着庆王的靴子,直到庆王走到与轮椅并排的位置,青霭才?放下?心?来,因为他一点都?不愿意把?轮椅交给这位三殿下?。

庆王聊了聊两家的孩子,由此引开话?题:“哎,自打三郎出生,我还没有放过外差,今日父皇却让我去灵山县巡视八百亩黄精药田,我自然愿意为父皇分忧,只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三郎,我就想得慌。”

他故意没紧挨着轮椅,好方便打量二哥的神色,以判断二哥跟那边的黄精药田有没有关系。

赵璲有些意外父皇竟然指派了庆王去做这个,但他的面上并未表现出来,思索片刻,道:“前年我去那边避暑时见过附近的山,山路崎岖,你巡视时多?注意脚下?。”

庆王点头,跟着笑道:“二哥才?去避暑那边的知县就想到了开荒,该不会也是?二哥提携他的吧?”

他必须打探清楚,真是?二哥的提携,那么最后的功劳肯定又会落在二哥的头上,果真如此,庆王才?懒得对这件差事用心?,让大?哥自己当傻子去吧。

默默推轮椅的青霭困惑地看向庆王,似是?不懂庆王怎么会这么想。

赵璲也看了庆王一眼,问:“我为何要提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