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粟扭扭捏捏地:“奴婢没进过宫,有?点?紧张。”

佟容没忍住笑出了声:

“今日宫中?宴会,人来人往,宫中?规矩不会很严,青粟姑娘不必紧张。”

青粟松了口气,她一直都觉得尚书府算是御下有?方的,但来了太子府后?,才发现尚书府的那点?规矩根本不够瞧,她就?在一直想,宫中?是不是会更严厉?

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冒犯了贵人。

佟容的话,算是让她紧绷的情绪松了松。

等三人准备好,刚要出去,就?见谢玉照带着松翎进来,姜亦棠一惊,下意识地拎着裙摆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

她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谢玉照不该是在宫中?吗?

往年中?秋时,早朝是罢免的,但今年不知?怎么的,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连续几?日都有?早朝。

适才梳妆过程中?,佟容还?告诉她,天未亮,殿下就?进宫了。

谢玉照牵住她,简单道:

“回?来接你。”

他说得格外自然,仿佛再?是正常不过,但四周众人都不由得抬头看?了眼二人。

姜亦棠被看?得有?些羞赧,她轻扯了下谢玉照的衣袖,红着脸说:

“那我们快走吧。”

这都辰时了,去宫中?也得要半个时辰。

姜亦棠手腕上戴了谢玉照送她的那对玉镯,至于谢玉照病中?给她的那枚玉佩,她是一直挂在腰间的,上面有?谢玉照的印记,但凡知?道这枚玉佩的人,都该知?道这枚玉佩代表了什么。

姜亦棠一直都没有?紧张,等到看?见谢玉照,她才真切意识到,她要进宫了。

她记得宫中?还?有?邱贵妃和淑妃两位娘娘,邱贵妃尚好,但淑妃娘娘前世就?一直隐隐在针对她,借此宣泄对谢玉照的不满。

前世她把玉佩收得很好,藏在香囊中?,很少让其见人。

但现在,姜亦棠没有?再?把玉佩藏起来,因为她很清楚,这枚玉佩本身就?代表了威慑。

谢玉照也看?见了她把玉佩挂在身上,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

重?来一次,倒是知?道长点?心眼了。

等出了思甚苑,姜亦棠看?见佟容没跟上,还?有?点?不解,前世进宫时,谢玉照都会让佟容跟着她,佟容是宫中?出来的,了解宫中?的规矩,有?佟容在,她会少走很多弯路。

她狐疑地看?了谢玉照很多眼,但谢玉照什么都没说。

直到上了马车,姜亦棠在马车前看?见常乐,才了然谢玉照为何不让佟容跟着她了。

姜亦棠嗔圆了杏眸,转头想说什么,谢玉照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打断她:

“今日不在思甚苑。”

姜亦棠被堵住,郁闷地皱着小脸。

马车内有?糕点?,辰时未到,松翎派人去颂雅苑买回?来的,一碟碟地摆在跟前,谢玉照喂了一块枣糕给她:

“不许生气。”

姜亦棠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知?道谢玉照只?是担心她。

她抬头,乖顺地吃下糕点?,闷闷地说:“没生气。”

只?是又一次意识到,她是个累赘。

等到了宫门口,马车就?停了下来,宫门前看?见这辆马车,安静了一刹间,门帘被掀开,谢玉照弯腰从其中?出来,他长身而立,宛若一块冷玉,矜贵冷凌,他未曾看?向其他人,转身朝车厢内伸出手。

一只?细白的手伸出来,搭在了他掌心。

紧接着,众人就?看?见一女子被他牵着下了马车,甚至怕她跌倒,轻声说了句什么,旁人听不清,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