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还没?下来,都?把人带回府中养着了,三翻四次地请旨赐婚。

仲孙夫人敲了敲仲孙文钰的脑袋:“你呀,她是你表嫂,但同样是太子?妃,你日后待她仔细些,可不要失礼。”

仲孙文钰轻撇嘴:

“我又?不傻。”

一?路上?,仲孙文钰是热情,但从不会越过姜亦棠去,她见到表嫂的第一?面,对她的印象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而不是柔弱乖巧的庶出小可怜。

闻公府给姜亦棠准备的院落在东苑,是客房,但离老夫人住处很近。

院落很大,除去主卧外,还能分出东西厢房,完全够她带来的婢女住的,还绰绰有余,卫笠等人住在离寝室远一?点?的西厢房。

姜亦棠梳洗换了身衣裳,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不敢睡死,来时路上?,她听说闻公府准备接风宴,人家辛辛苦苦准备了许久,她若是不去,只是白白浪费。

初来乍到,里外环境都?很陌生,小姑娘睡得不踏实,在这个时候,她格外想念谢玉照。

她奔波许久,身子?疲倦得厉害,心绪再烦乱,也很快睡了过去,只是细眉轻蹙,梦中都?不怎么安稳。

她是被青粟叫醒的,她睡觉时,青粟和常乐等人都?休息了片刻,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恢复了精神,青粟精神抖擞:

“姑娘醒了,刚才?外面送来茶水,奴婢听了一?耳,府中怕饭菜不合姑娘口味,特?意请了会做京城菜的厨子?来府中做宴。”

她麻利地替姑娘穿好鞋,下半句话?也冒了出来:“听说那厨子?会在府中待到我们离开。”

青粟一?脸笑意,对闻公府的态度很受用?,倒不是虚荣,而是闻公府这样安排,摆明?了是重视自家姑娘。

姜亦棠睡得身子?有点?软,她从铜镜中看向青粟,愣了愣,才?说:

“他?们费心了。”

佟容这次也跟了来,手脚利落地替姑娘绑了发髻,今日给姑娘戴的首饰有点?多,坠得小姑娘有点?脖颈疼,她不解地看向佟容,佟容语气温和道:“姑娘忍忍,奴婢打听过,闻公府的世子?和其余两位公子?都?成了家,底下各有子?嗣,您是长辈,这次见面,少不得要给一?番见面礼。”

到时,直接从发髻上?拔下几根发簪即可。

姜亦棠的首饰每一?件都?是贵重,千金难求的那种,拿来送人一?点?都?不寒碜。

说罢,佟容利索地给姑娘袖子?中塞了几个金锁,都?是她来陵阳城前就准备好的。

她安排得贴心,姜亦棠没?有抗拒,到最后站起来时,她都?觉得自己比平时重上?了许多,浑身都?不舒服,等到仲孙文钰来寻她时,小姑娘走得比往日都?快。

仲孙文钰见到她的打扮时,还有点?懵,认识数月,她第一?次见表嫂打扮得这么隆重。

仲孙文钰只当?她是第一?次来不愿失礼,有心提醒她不必如此,但到底没?说,万一?让表嫂觉得难堪了怎么办?

直到见到府中小辈,仲孙文钰看着表嫂落落大方地一?个个送去金锁和玉簪,直到头顶玉簪只剩三两根,青丝没?有半点?凌乱,仍是端庄清丽时,终于恍然?大悟这些玉簪的作用?。

仲孙文钰心中喟叹,搁她身上?,她可做不到盲拔那么玉簪,还能保持发丝不乱。

她在京城数日,也能察觉到那些贵女各个举止得体,仿佛一?举一?动都?是尺子?量好的一?样,直到现在,她才?唏嘘,这些京城贵女平日端着得体的架子?,从学?习到习惯自然?,得多累啊。

姜亦棠也觉得累。

她在京城时可不是这样的,有谢玉照在,她过得比谁都?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