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
郁容此刻仍旧松懈地微靠在沙发一侧,却凭借这一小小动作中无意带出来的居高临下与不容置疑叫齐凯言下意识地就住了口。
“言言,你和我说话不用绕圈子的。”郁容直言道。
齐凯言轻出了一口气,坦白直问,“你要回来了吗?”
“你把我的郁容带回来了吗?”齐凯言抖着嘴唇几乎轻不可闻地又接了一句。
但迎接他的是郁容长久的,令他惶恐不安掌心濡湿的沉默。
郁容终于开口了,他甚至清浅又温柔地对齐凯言笑了一下,而后残忍至极地遗憾道:“言言……你被我惯坏了。提分开一段时间再做决定的人是你,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我就一定要在原地等你呢?”
“郁容……”齐凯言缓缓抬头,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茫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容看着他,脸色分毫未变地温柔说道:“我们分手吧。”
这轻巧柔软的五个字落在齐凯言的耳朵里却不啻于万丈雷霆轰然而下,齐凯言只觉得嗓子在这一瞬间疼得令他再说不出半个字,他甚至连自己落下泪来了都未曾发觉。
直到坐在他对面的郁容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张餐巾纸才逐渐从浑浊钝痛中回过神来。
齐凯言惨淡一笑,他身上这几个月来精心武装上的游刃有余在这一刻尽数瓦解,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问出了口,“你爱上别人了吗?”
“就像当初爱我一样爱上了别人吗?”齐凯言泪眼朦胧地望着郁容,等着他张口说出那个令自己心死的’是’字。
可是郁容没有说话,他只是这样深深地看着齐凯言,仿佛在做最后的内心权衡。
可即使他没有开口,却令齐凯言的心一寸寸更加无可挽回地坠入了冰冷又无望的深渊之中。
他太了解郁容了,郁容此刻对他不过是见面三分情,想着如何措辞才能叫他这个昔日爱人这时能够不那么伤心一点。
但这对于齐凯言而言,不啻于软刀子割肉的缓慢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