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举动,反而加深了闻若康的怀疑,男人过于敏锐又专注细节的性格立马意识到,Fall这个ID背后应该不是单纯的网调陌生者。陌生人是不会在乎泄露隐私的事情,或者说就算泄露了,他们也能堂而皇之地撒谎。Fall更像是一个玩SM的新手,一个陆维倾的熟人。闻若康顺着这思路查下去,他调查了董盛铭,调查了方剑,调查了陆维倾的属下和助理,排除所有错误答案后,唯独漏了一个人一个不在户口本上的儿子,陆旭秋。

在会场时,他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个名字,但很快,总觉得在那儿听过的闻若康找出在东市调查的资料,发现那里盘点了和陆维倾有关的全部关系网,在遥远的一条分路上,早就写着这个少年的信息。那份资料里的他,挂在陆维倾舅舅陆善的户口下,他是陆善名义上的儿子。

顺着名字一路搜索下去,把陆旭秋的学籍扒了个遍,果不其然,陆旭秋是他的眼皮底下的漏网之鱼。说来奇怪,他在东市时跟踪过陆维倾一段日子,并没有见到这个年轻人出入,也没有从他的嘴里提过他有儿子的事实。

奇怪的是,既是他的儿子,又为何挂在了舅舅的名下呢?如果真的早就结婚生子,陆维倾用儿子来做挡箭牌拒绝自己不是更有效率呢?

等等

闻若康定睛一看,资料上详细地写着陆旭秋的出生年月,那不就是陆维倾退学后几个月吗?他出国不久就听李明伟说陆维倾退学了,乍听此消息,他立刻买了一张昂贵的机票回了趟学校,结果只见人去楼空的宿舍,连他去了哪儿都无从得知。

“一交完申请书就离开了。”

“仿佛是去食堂吃个饭的功夫,然后人就不见了。”

“据说有人在火车站看到他拎个行李箱,但看样子不像是退学回家的。”

可他为什么退学呢?

多年以来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闻若康的心里,有人说是因为交不起学费,也有人说他得了抑郁症念不下去,他始终觉得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在这之后,一直到网络渐渐发达,移动通讯的便利,才重新知晓陆维倾的消息。但那时候,他早已在美国工作定居,有了自己的生活。

“陆维倾混得挺好的啊,前阵子有同学去东市出差见到他了,长得还是那么帅。”

“对啊对啊,听说现在都当总监了好像。”

以前的舍友们拉了一个群聊,129的门牌号谁都在,只有他不在。

断掉的线索在一点点收拢,一个极富真实性的联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此时他的秘书已经告知叶沛元的派对地址,在北京堵车的晚高峰路上心急如焚,但思路清晰的他,握紧手机,一个灵光闪过,他打给了自己的合伙人,他们曾经共同的室友李明伟。

“你还记得退学前的陆维倾发生过什么吗?”

“哈?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李明伟正在吃饭,被这问题问得一愣,听出电话里的好兄弟急切万分的语气,努力搜索着并不清晰地回忆,“啊好像是经常不吃饭吧,我们喊他一起去食堂他总是不去,吃点东西也会吐,每天躺在宿舍,脸色苍白哪儿也不去,江安不是说过嘛,感觉他得了抑郁症,所以后来才退学……”

“轰”绿灯切换车流散开,飞驰的马达一路狂奔。司机开得越来越快,就像他的心跳。

闻若康攥着手心,知道他再一次,解开了陆维倾的秘密。

“原来每一次,你的背后,都有着不堪回首的经历。”

森寒恐怖的闻若康被旁边的老冶拉住,同为圈内好友,和闻若康打交道多年,网友面基到现在也是能知晓真实生活的朋友了,少见他如此怒气冲冲,老冶用手揽住他的胳膊,又用眼神示意叶沛元赶快退后一步。

叶沛元不让,他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