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方剑和陆维倾提过要多关心关心他,没当着他面,话口指向的是教育问题,譬如“你啊多少关注小秋,小孩子会跟着有样学样的。”“有空你也参加一次家长会吧,满足他一下也不难,这不是考了第一……”“生日会我给他办,你就过来吃个饭就好了,什么也不用做,毕竟十周岁了是个大日子。”

然而,无论是方剑的努力,还是他的期待,男人从来都不以为意,一意孤行的陆维倾比谁都要固执,连陆旭秋都笃定地认为,他是故意的.难道举手之劳的关心都怕麻烦吗?只不过是刻意而为吧。一直竭力地拉远两人的距离,他再傻也看得出来。

面对陆旭秋的自嘲,叶沛元欲言又止,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份答案,他从主动结识陆维倾的那天,到费尽心思与他交好,又格外爽快地接受了陆旭秋的到来……有些是巧合,但更多是私心,如同这些日子,他就是为了这份答案不断刺探他们父子的关系。

夜风习习,头顶上的月亮如镜面般清澈,纯粹的光明透不过这层层叠叠的茂密森林,落在脸庞上只有那么狭窄的一方光亮。

叶沛元凝视着年轻的男孩略带忧愁的眉眼,他还是心软了,比心动更糟糕的一份情绪,“你想过陆维倾是gay吗?”

乍然听到这话,陆旭秋一愣,他以为叶沛元开了个无聊的笑话,空口鉴基实属离谱,呵呵一笑,“你可别忽然恶心我,难不成你喜欢他那型?”

“那不会。”叶沛元笑了笑,“喜欢他的不是我,是我的前主人。”

手电筒的光落在了地上,他看不见男生震惊的表情,自己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好像并不在意这个早就消化无数遍的事实。

“可能这么说有点武断,但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那是一张照片,他在主人的书柜里发现的,上面是一位年轻的男人,衣着十分朴素,但五官却俊美飘逸,让人挪不开眼,他一只手伸出画面外似乎在阻挡什么,另一只手遮掩着牙齿,眼睛眯成好看的弧度,他正在对着拍照人笑,既是腼腆又是开怀。身后的背景很模糊,像是在剧院,舞台是发黄的橘红色,但空无一物,只有梁顶高处依稀能看见条横幅写着欢庆元旦四个大字。

照片的背面是两行黑墨写的字。

【这张小陆笑得像个傻子。】第一排是龙飞凤舞的字迹,潦草非凡。

【那还是没有你傻。】第二排是修长凌厉的笔锋,不失工整。

就是这样的一张照片,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心情,他偷偷藏了起来,然后被发现的时候,这个从来都是奖罚有度的男人,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所以那天被打到屁股开花的时候,我就特别讨厌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叶沛元眨了眨眼睛,毫不掩饰他语气里的妒忌,只是回想仍然记得屈辱的那天。

他并没有挨顿鞭子就此罢休,他是喜欢疼痛,但他从不软弱,一个真正的偏执狂追根究底的欲望是极度恐怖的,所以他很快从那张照片找到了来源,又从来源寻到了“陆维倾”这个名字。

再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参与一场东市的土拍局,不经意泄露自己在建筑行业的成就,轻描淡写地聊聊装修,一拍即合之下,再顺理成章地加个好友。

只不过,当他与陆维倾攀谈后,困顿了许久。男人的记忆一片空白,仿佛生命里没有出现过那个名字。

“康明科技最近上市了,有听说吗?”故意提及那家公司,甚至还带着一本印着男人封面的杂志来到酒局,然而现场,却是旁人颇为熟络地点评起来。

“那创始人我见过,C轮融资的时候,老刘你不在场嘛。“

“我记得叫闻若康,能力挺强的,也有远见,三十多岁还从美国回来创业,一般人没那么个魄力。”

“他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