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倒是比我这做姐姐的架子还大,请了许久才将你请过来,可是从主院里被赶出去,心生不满了?”

辛宁就近寻了张椅子坐下,撩开垂下的帽纱,露出脸来:“姐姐说笑了,宁儿岂敢对姐姐有所不满?”

见她落座,辛安狠狠皱了皱眉:“我还未问完话,谁允你坐下了?”

辛宁敛下眼眸,捂着微微异样的小腹,恭顺道:“近来夜里劳累,若是站久了会有些腰酸,并非宁儿不敬,实在是身体不适,还请姐姐莫怪。”

“你”

辛安瞪着她,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

这话无异于是在告诉她,她的夫君与扮作她的妹妹夜里恩爱得很。

对比起她本人昨夜遭到的冷遇,实在是天差地别,简直就是把她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这段时间青枝的来信汇报,她的夫君与妹妹越发亲近,大有如胶似漆的架势。

爹娘虽然不满妹妹那些不大安分的出格行为,但对此结果倒甚是满意,只觉得妹妹终于懂事了,肯尽力替她和夫君打好关系。

唯独她觉得不对。

她与夫君成婚数月,虽然夫君看起来一派温和,也在外人面前给了她尊重,但内里实则有些冷淡,一切都是点到为止,与她始终隔着些距离。

这样的夫君与妹妹关系亲密?还携她参加了宫宴?

她无法想象。

随之升起的是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总觉得她再不做点什么,事情就会彻底失控。

于是她央求娘把她送去齐府,她得 亲自去看一看情况,不然无法安心。

结果就瞧见了夫君在厅堂上护着妹妹的举动,他可从未对她这样过。

怒意占据了她的心头,即便女医劝她过一段时间再行房为好,她还是坚持要把一切归回原位。

只是夫君拒绝了她,并在她纠缠时皱着眉道:

“夫人怎地又恢复从前那胡搅蛮缠的模样了?像最近那般就很好,我还以为夫人已改过来了。”

辛安由衷地感到屈辱。

那个在她看来自小就哪哪比不得她的妹妹,竟得了夫君的另眼相待,觉得妹妹比她更好。

这怎能令她不恼?

“妹妹可是很得意?”

辛安摔了手边的茶杯,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在府里不遵照我的言行做事,原来是早就生了那腌臜心思,要勾引夫君?”

“若不是因为你坏事,夫君怎会如此对我?”

辛宁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再看看那张与她模样一般无二,却有些扭曲的脸,面对姐姐的指控,心中却奇异地无甚波澜。

大概是因为她已经被给予了底气。

“姐姐这可就误解宁儿了。”

她抬起眼眸,说道:“起初宁儿确实是按照姐姐那般做的,只是夫君……姐夫他隔些日子才肯碰宁儿一次。”

“不过要想早日替姐姐生下姐夫的孩子,还需让姐夫多与宁儿行房才是。我思来想去,或许姐夫是不喜这样的,所以我才试着做些别的。”

“姐姐也瞧见了,结果还不错。”

辛宁表情诚恳:“宁儿这样做也是为了姐姐,望姐姐能明白宁儿的一片心意。”

这回辛安倒是话也说不出了,嗅着一旁的那侍女应该说是真正的女医递过来的瓶子,呼吸不稳。

见状,辛宁不忘小心安慰道:“姐姐身子不好,就莫要轻易动怒了,不若先从收敛些脾气试试。”

结果自然是算是火上浇油了一番。

女医睨了辛宁一眼,皱着眉转头对辛安道:

“夫人,你身体如今不过调养了一月,还是在开头的阶段,这般动肝火,只会白费之前的功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