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秋霜以及那名看守的侍从上了一辆马车,辛宁和齐严坐了另外一辆。
“我可以跟着么?”辛宁问道。
“自然。”
车帘落下,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去。
在这私密的空间,辛宁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的疑惑与担忧问出口:
“夫君,我们就这样贸然上门去?二皇子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吗?”
齐严笑了笑,“即使他想,现在也得有那份能耐。”
辛宁不禁更疑惑了:“什么意思?”
齐严用指尖蹭着她的手背,却卖起了关子:“总之,不必担心。等去到那里,一切就清楚了。”
辛宁虽然满腹不解,但看他这般淡定,还是决定先把心放回肚子里。
不知时间去了多久,马车似乎通过了什么关卡,能听到有人询问的声音,齐严出去交涉了什么,马车很快被放行,又过了一会,终于是停了下来。
辛宁掀开帘子,入目却是几堵高高的石墙,四面八方地将人围在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这是哪里?
她转头打量了下周围,却没有看到任何可以提示的牌匾,只有不远处的石墙正中开了一道门。
门上方刻着几个字,但随着长年的日晒雨淋和风化,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那边辛安下了车,看见面前的场景,不由蹙眉。
“这是什么破地方?”
齐严抬臂微微做了请的手势:“二殿下就在里面。”
辛安望进那扇门,迎面却是一头巨大的猛兽。
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横在门内一堵低矮的石壁上刻了一面栩栩如生的浮雕,凶兽张着大口咆哮,露出獠牙,形似虎,却顶着两只鹿角。
夕阳的残光照在它凸起的面容上,在侧边投下长长的、狰狞的阴影,将其烘得森然,更显可怖。
辛安不禁退了两步,但秋霜与侍从却同时往她身后逼来,挟着她向前。
她甩开两人的钳制,压下心中那股隐约的不安定迈开脚步。
“我自己走。”
殿下既在里面,料他们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绕过面前的凶兽,再通过一条封闭的短廊,墙内的景象终于展现出来。
面前是好几座石头筑的矮房,两两并排相对,隔出一条中间的走道,他们就站在走道的起点。
矮房屋檐上的瓦片已然变色,墙上也有许多坑洼,透着些破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辛安终于察觉不对,猛地转头:“殿下怎么可能在这?”
“二殿下确实在此处,是陛下亲自下的令。”
齐严指了指不远处那间唯一紧闭的矮房,不紧不慢地开口:
“二殿下包庇湖城郡守贪污堤坝修缮钱款,致使堤坝崩塌,湖城百姓受灾,还污蔑长兄,犯下大错,由此剥夺皇族身份,暂且关押于囹圄,听候进一步发落。”
“不……不可能。”
辛安像是被人重重锤了一下,身子晃了晃:“你说,要送我来见殿下……”
她突然一滞,抬头看向石房,又看向齐严,像是明白了什么:“难道?”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齐严点了点头:“盗取机密文件将其外泄,助二殿下污蔑太子殿下,自然也当审问判罪。”
“不、不……”辛安摇着头,突然向着那间矮房奔去。
紧闭的门上有一个仅能从外头打开的小窗,用于观察里面的情况。
她打开小窗往里瞄,终于借着里面微弱的烛光在角落里找到了人影。
他坐在石床上,挨着墙,凌乱的发披散在脸颊边,在昏暗的环境下,那张多情的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