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仰着头细细打量,睫毛眨动,如蝴蝶扇翅。

他喜欢一切华美漂亮的事物,理所当然地开口对沈宗年说:“这个我要。” 沈宗年还没收完地上的行李,不想理他。

但谭又明知道,那就是默许的意思。 不过要过了很久以后,他才能真正地领悟,沈宗年的东西,他其实不必征得同意,就可以带走,不限于蝴蝶。

雪山夜晚的娱乐乏善可陈,小屋附近有个很小的天文台,据说是上个世纪一支北极科考队迷路后修建的,通过观星辨认方向。

谭又明带来的天文望远镜派上了用场。

高纬度山区是天然观星地带,沈宗年加入天文社这么久,也只在这个夜晚观测到猎户座大星云。

他调试目镜参数时的神情,无疑是这漂泊无定的一年来最放松的一刻。

不过他们都知道,只有这一个夜晚。 极光、星河很美,但也只有这个晚上。

遗嘱生效只是开始,回国后才是硬仗的开始。

谭又明生来没有什么伤春悲秋的细胞,把手放在沈宗年的后颈取暖,理所当然地说:“星星哪里都有啊,回去我们也可以每天都看。”

沈宗年攫住他的手腕:“安分点。”

谭又明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去小潭山就可以看。”

沈宗年泼他冷水:“小潭山没有天文台。”只有一个观景台和络绎不绝的游客,吵且烦人。

谭大少一掷千金博人一笑的昏庸派头在少年时代已初初显露:“那就给你建一个。”

“……”沈宗年心里一动,相信以对方的任性真能做得出这种事,拨开他,冷酷地说,“别作。”

谭又明人菜瘾大,被冻得发抖也不愿意结束观星,直到打了数个喷嚏直接被沈宗年拎着衣领扔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