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凌明白梁京行的好意,这种别人求不来的帮忙,他要是把人好心当驴肝肺就真的不知好歹了,可也不想解释太多:“知道了,呆会儿再说吧。”

因为夏怡那番做朋友的话搞得他很烦躁不安。

司越见靳凌这眉头又蹙着,从今年年初开始,三个多月了,脾气就没好过,勤奋工作,他倒是像累不死的牛,下面是都要被耕坏的地。

有个项目设计缺陷,交付不了停滞了快半年多了,抓一抓这两个月一下给解决了,好在这加班费发得够大方的。

八点,塔台报告确认附近空域已经调度完毕,机场附近的空旷草坪上聚集了背着长枪短炮的军迷爱好者,都想要近距离的拍下战机难得的亮相。

八点十分,靳凌看着三架战机,滑进了跑道,机型平整流畅,鸭翼式与生俱来强烈的压迫感,如蛰伏于脚下的沉睡巨兽,飞设课的教授说飞机是一种隐藏在暴戾之下的工业奇迹。

他能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跟随母亲去看航展,对飞机印象不太深了,自豪之情更多,刚好第一次有在役飞机参加,他的父亲是当时空军表演飞行员中的一员,退役很早,没能在服役时,有幸上手这样先进的战机。

那个时候还有很多叫做时代无奈的东西。

摇摇头,笑了笑,却又觉得短短二十年,一切像天翻地覆般的不真实,可他父亲再也看不到了。

八点半,李叔将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太阳洋洋洒洒到车里,夏怡心情都愉悦起来,城市安静祥和,而几乎是同样的位置战机上天,空气被音波尖撕出龙吟般的呼啸,剑指天空,夏怡摇下车窗伸头仰望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靳凌取到手机,刚开机,门户网站就弹出了这次活动的新闻,占据头条,几乎把接下来航展的期待值拉到了顶峰。

他在四个为一组储存箱里找夏怡的卡包,夏季霖也随着过来找存放在这里的东西,看着靳凌长指勾住珠链子,将埋在最下面的卡包挑了起来,随后放进了口袋里。

夏季霖总觉得东西眼熟,况且现在用卡包的人已经不多了,出于礼貌向靳凌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靳凌拿完东西,在旁边桌上按着流程签保密协议表。

肩章上金色松枝配一颗星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寒喧着:“以前你妈妈带你来探亲的时候,我印象里你就这么大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靳凌低着头签字,先叫了声张叔叔,随即抬起头,看着男人拿手比了比的高度,也开着玩笑:“那得不知道是多小的时候。”

男人随即又问起外公身体好点了吗?

靳凌又想起昨天家里倔得不行的老头,支气管炎发作,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昨晚一大家子人忙前忙后,测血氧,开呼吸机,谁都不敢睡,搞到凌晨三四点,血氧恢复正常,他这才赶来。

这是外公当初公派去苏联留学,学习航空工业,在饥寒冬天里高烧肺炎后留下的老毛病。

靳凌觉得这都是能让人气得牙痒痒的主回答:“反正答应再不舒服就去医院,现在在家里吸氧休息呢。”

男人笑了笑:“我以前做他学生的时候,我们都怕他,雷厉风行,学术上严格,脾气也倔,现在年纪大了,在你们这些小辈面前已经是收敛过脾气了,你要多哄着他点。”

靳凌无奈笑着点头,他外公脾气有倔呢?留学的时候学的俄语,早些年被学生说英语不行,那段时间大把年纪了铆足劲又要重学英语。

“你是不知道,你外公很关心你的,上次碰到我爱人,说他快退休,又早不收学生了,现在也接触不到年轻人,你妈倒是好,从小就放养,一点不着急你的个人问题。”

“还问我爱人,说她们学校总是女生缘好点,要有合适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