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清言大笑,她用力一点头,语调轻快飞扬:“我当然高兴!我期待已久的事情,开始上演了啊!昨夜仙盟道人悄悄地去找嬴危心了!”神启帝死得太是时候了,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嬴危心,好一个正义凛然的仙盟,不管怎么说,她都应当为对方鼓掌叫好!但是有的仇,还是需要报。“我的母亲,你知道吗?”

“那个被神启帝抢夺的‘臣妻’?”

“是!她今日撞死在了殿中了!”嬴清言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但是很快的,那点情绪就消散了。她知道母亲要做什么,这是要用生命烧成最后一道“恨火”,要她牢牢地记住自己的使命,记住那盘桓二十年的深仇。

“我要把玉皇宝箓送给嬴名封,你不介意吧?”嬴清言霍然站起身,她灼灼地望着丹蘅,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丹蘅漫不经心地笑:“不介意。”

谁坐在那位子上都无所谓,反正阻拦她的,不管是谁,都要死。

嬴清言看向了丹蘅,尽管早猜到了丹蘅的答案,可在听到她这样回答时,内心深处仍旧是忍不住的高兴。“我要入宫一趟了。”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喜悦收敛,慢慢地转成了一种怅然,他也不在意丹蘅有没有在听,只自顾自地说道,“我要带她回家。”

那个女人,她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感知到母爱,但是为人子女,她仍旧要尽最后的孝道。

她一生最恨的就是皇城,那就不让她留在皇城。

接人也好,赴死也罢,总之嬴清言的事情与丹蘅一点儿都不相干了。

离开了嬴清言的府邸,丹蘅找了一座高楼坐在了栏杆上痛快饮酒。她坐得够高,能够将那巍峨的宫城风光尽数收入眼底。仙盟插手帝朝事,乱象迭起,这样虚假的繁荣与平和还能持续多久?仿佛劫火已经烧遍宫城,丹蘅的心中浮现了一种莫名的畅快。

她伸手拿酒坛子,手中摸了个空。

丹蘅微微皱眉,疑惑地望着悄无声息出现的镜知。

这人怎么这样麻烦?连喝酒都要管?

“老龙死后,帝运溃散。天子之气并未重新在皇城的上方聚集。”镜知轻轻地开口。

“然后呢?”丹蘅托着腮,懒洋洋地询问。

镜知又问:“你将玉皇宝箓送出去了?”

丹蘅点头,轻哼了一声。

镜知道:“她不是始帝血裔,坐不上那个位置。”

丹蘅反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镜知语塞,半晌后才道:“那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丹蘅扬眉,笑容肆意风流:“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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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启帝死后,帝朝不再安静了,热闹得像是草野市井。

谦谦君子们为了争权夺利,开始唇枪舌剑,甚至拿出了无赖的撒泼本事。

只是这一切的闹腾都在嬴清言将玉皇宝箓献给嬴名封的时刻终结了。

嬴名封是中宫所出,乃先皇的嫡子,他又不像皇长女那般固执,有着自己的坚持。若是他坐上那张龙椅,一切都会沿着过去早已经铺成的轨迹走下去。他的出身没有问题,他的道念没有问题,现在连玉皇宝箓也有了,世家大族们拿什么再去阻止?!

神启帝的死就在三言两语中消弭了。

备受神启帝宠爱的莲妃知晓真相,不敢再闹腾;而最有理由质问的中宫将心思转到了儿子的继位之事上,哪有心思关心神启帝怎么死的?毕竟人死了也不能够复生。整座皇城因新君的出现转悲为喜,而嬴清言也如愿将湘妃带出了宫。

有人皆大欢喜,也有人怒气冲霄、暴跳如雷。

“先帝金口玉言,你持有玉皇宝箓,为什么要放弃?你这样对得起阿湘吗?”一身绛紫色长袍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