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鹅毛扇的师长琴原本想作壁上观,可见场面演化到这等地步,她实在是坐不住了。鹅毛扇向下一压,她脚下便出现一个太极八卦法阵:“离火出!”一声高喝,便见赤火如烈阳,坠火如陨星。
“师长琴!”那落在后方的修士冷不丁吃了这招,手忙脚乱地拍去身上的火芒,朝着师长琴怒声咆哮。
“得罪了。”师长琴一拱手,歉疚一笑。
人心自有法度,人心自有偏向。
她虽恼恨丹蘅的轻狂与不孝,却不忍心见恩师因丹蘅而伤神。
鼓声隆隆,群鬼哭声如啸。
烈焰狂卷,玄石破碎声越发清晰。
有修士不幸落入炎火流沙中,不信邪的人想要将他拉拽出,谁知道流沙之地非人力可抗衡,连带着救人者一并被卷入其中。
四面都是炽热的气浪,可在场之人抬头望着那幽邃的、看不到顶端的洞口,不由得遍体生寒。
“我辈争锋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葬送在炎火流沙中,你们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借着记何年的菩提圣气,丹蘅提刀冲出了儒门的杀招,她落在了先前立脚的玄石上,偏着头笑吟吟地望着满脸杀气的儒者。
可儒门的修士见了丹蘅的轻狂后,并不愿意让她活着走出始帝陵,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昆仑、佛门一并助力!他们神情冷峻,刀风剑雨卷向了丹蘅落脚的玄石。
丹蘅听着玄石破碎的声音,面上的笑容越发放肆明艳。
她将青铜棺一卷,喝了一声“走”,便如疾风一般掠向另一块安好的石头。红衣卷烈焰,摆荡间如火龙出袖。儒门的修士要的就是她起身,要她悬浮半空没有落脚之地!丹蘅眸光微暗,她也没想着用青铜棺去挡,而是提气施展了“五行搬运术”,气流如漩涡,将那些攻袭的道法尽数吸摄在其中。
记何年紧随着丹蘅,数枚菩提子弹射出,化作一方方金色的清净莲台,清正克邪。
“打那青铜棺!”见丹蘅、记何年再度落在了新的玄石上,一位儒门修士忽地灵光一闪,大声喝道。自青铜棺落地,姬丹蘅便一直带着它行走,想来这具铜棺对她而言意义非凡,若是青铜棺落入炎火流沙中,情急之下,姬丹蘅许会露出大破绽!
丹蘅眸色一冷:“看来你们真的不畏死。”她的眼中浮现了几分怒意,她忽地将一枚被金光笼罩的菩提子抛到了记何年的怀中,双手握住了枯荣刀。
业障随身,只是往常被那枚菩提法珠镇压,始终无法化出那片粘稠的、诡异的影,此刻丹蘅自愿去除了那束缚,业障自然也活跃起来,尖啸着要将丹蘅也拽入那满是杀戮和疯狂的沉沦地。
丹蘅一双妩媚的眸子在此刻变得漆黑阴郁,周身的气势陡然拔升,仿佛猛兽出笼。
那柄青色的枯荣刀上被火光映照着,蒙着一层薄红,但是此刻,那薄红逐渐地浓郁起来,好似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刷在了刀身上,并且顺着刀刃缓缓地淌落在地。
滴落的鲜血眨眼间就被赤火灼干。
纷乱的倒影成千上万,宛如无数赤色的游鱼在半空中窜动。
一位儒门弟子跌倒在地,脖颈上一道红痕绽开,猛地喷射出大股的鲜血。
“既然非要挡我道,那就死吧!”
一具具身躯扬起又落下,砸在了玄石上,砸入了流沙里。一团团青红色的光芒在半空中炸开,在那血色之中是几乎失控的杀机和凶戾。
记何年握着菩提珠的手掌蓦地缩紧。
“你们蓬莱要护这样的弟子?”佛门修士眸中映出了血光,满是惊色。他们见过神魔战场中的异种邪魔,可也不曾在那些东西身上看到这样浓郁的业障和杀机。她的过去是造了多少业才变得如此?这是披着人皮的邪魔!说话的佛门修士顾不得蓬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