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清言微微一笑:“这玄石虽然能浮在流沙上,但也不是永恒存在的,到了时间都会开裂,到时候诸位落脚的地方可就越来越少了。”

嬴梦槐蹙眉,转向了嬴清言:“六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嬴清言嫣然一笑:“陛下不是要我们来夺玉皇宝箓吗?仙盟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对手,只要他们死了,不就不用担心玉皇宝箓落入旁人之手了吗?”

“好大的口气,怎么就知道你帝朝的人能赢?区区司天局的披甲士,还敢与我仙盟争锋不成?”

嬴清言笑容柔媚:“谁生谁死,诸位试试不就知道了?”

火焰舔舐着玄石,赤色的流沙缓缓摩擦着石上的裂隙,留下了一串又一串哔哔啵啵声。

嬴清言的话语引起了仙盟修士的怒火,那些修士毫不留情地朝着嬴清言出手。只是在他们身形一动时,别有用心的修士也随之而动,脚下玄石开裂,他们能占一块是一块,还管到底是哪一方的?所谓仙盟修士的情义,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

嬴清言见状笑得花枝乱颤。

皇室子弟在争,仙盟不也在争?

偌大的天地间,还剩下谁是可信之人?

青铜棺中。

镜知拥着丹蘅,默然无声。

这始帝陵的斗争比神魔战场要酷烈,是人的坟场。

丹蘅不知道镜知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觉得有些热,像是周身都要烧起来了。

镜知的手指还搭在了她的背上,好似也变成了一团点着肌肤的赤火。

她动了动身躯,贴近了青铜棺,一股冰凉寒意直冲肺腑,可却压不下心间的火。

外头的喧嚣好似跟此刻的自己无关,丹蘅的眼中只有镜知那模糊的面庞,她忽然间道:“我想看看你。”只是没等镜知应声,她又叹气道,“罢了,不看了。”

到底是谁,有什么要紧?

镜知忽然道:“对不起。”

丹蘅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回答了一句:“不用。”

她主动地揽过了镜知的腰,贴着她的面颊低声道:“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

一张法符从袖中飘出,蓦地落在了镜知的后背。

丹蘅左手推棺,右手摸刀。

在骤然掀开的青铜棺中,一道凛冽的刀气如青龙出世。

棺盖咚一声回落。

丹蘅提刀站在了青铜棺上,左手一翻便祭出了镇海印。